晚上的饭局太过热闹,冉杰跟着经理敬了一圈酒,坐下没多久就又被其他人轮番上来敬,即使一直克制着,还是被灌了个半醉,王清伦本想替他挡一些,结果被盯上,同样是喝得一醉不醒。
大家都知道王清伦跟他是大学同学,刚才又那么明显的帮他挡酒,饭局一散,王清伦就被扔给了他。
冉杰自己醉的眼前重影,却好歹还有点神志,王清伦是真的倒在他身上,身体软得没半点力气。
好不容易半扶半扛地进了酒店房间里,冉杰赶紧把他扔床上,自己喘口气。
打开阳台门,透了透风,屋内的酒气也散了些。
标间两张床,冉杰躺到自己那张床上,拿出手机回陶敬的消息。
“刚才应酬,没来得及回,总算忙完躺床上了,你回家吃饭了吗?”
对面很快回了过来。
“嗯,吃过了。你出来走走,别瘫在床上,今天星光不错。”
冉杰起身走到阳台,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整个水镇风光,不远处的桥上人来人往,河岸边熙熙攘攘。
一个半月之前,他与王清伦在另一个水镇度过了一夜荒唐,如今想来,真是一场错误。
一个错误开了口子,便有无数丝线被扯开,连绵不绝,直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再也无法缝补。
深冬的冷风吹进屋里,暖气的热乎气都被替换了出去,室内温度瞬间降下几度,躺在床上的王清伦被风吹得发冷,醒了过来,一转头便找到了罪魁祸首。
“你不冷么?想什么呢?”王清伦从屋里出来关上阳台门,冉杰把大衣裹得很紧,却看着远处发愣。
“冷。”冉杰应了声,“你别在外面冻着,进屋去吧。”
王清伦虽然被风吹出了几分清醒,但身体被酒精麻痹着,走路仍有些不稳。他过去靠着阳台,手臂撑着头,看着冉杰,河岸灯火下,冉杰背对着屋内白炽的灯光,面目隐于河灯幽弱的光芒之下。
“你看我做什么?”冉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看你好看。”王清伦醉酒傻笑。
冉杰笑低了头,额发落下,遮住那双桃花眼,“也幸好我长了这张脸,不然,你们谁会看我,陪我这样胡闹。”
王清伦摇了摇头,凑过去抱住他,冉杰下意识地挣了下,但很快便由着他抱。
“我喜欢你,因为只有你耐心听我说话。每次我叫你,你都会下楼来陪我,你愿意大夏天喂着毒蚊子,跟我绕着学校的湖边一圈一圈的走,回宿舍了又把一个个蚊子包拍下来向我炫耀战绩。”
“每次我请你看电影,你都要请我吃顿饭。我拉你陪我玩密室,我还琢磨题呢,你倒先解了出来。做社刊的时候,就你傻不拉几的在图书馆校对排版,结果最后还没挂你名,你看到了也懒得理。”
“大学里的任何事都仿佛与你无关,有个假期你就要往北京跑,大学同班同学没认识几个,却记得我的生日。我拉你的手,你默许,我搂你的肩,你默许,我亲你,你也默许。你不说话,任由我向你越走越近,是你给了我靠近你的准入证,现在我想得寸进尺了,我想一直住下去。”
王清伦神神叨叨地还要继续说,被冉杰拦住,“你喝醉了。”
“我比他高,比他好看,比他有钱,比他活儿好……”
“你醉了。”冉杰沉下脸色打断他。
王清伦把他压在阳台上,“你为什么先遇到的不是我?”
“回去睡觉。”冉杰要起来,被王清伦再次按住,他死死地抱着冉杰,将他桎梏在阳台与自己之间。
“跟他分手……”王清伦醉得糊涂,便也不管不顾,“我真的要受不了……我不知道今天在车上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冉杰被他说得心里又酸涩又烦躁,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你先放开我,这里是阳台,楼下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像什么样。”
王清伦听完将他转身拽向阳台门,要回屋,冉杰脚下没站稳,被他失手推到门上,撞到头,一阵发蒙,王清伦却上手要脱他衣服。
“滚开。”冉杰被他气得火起,用尽力气推开他,开门回了屋里。
王清伦被他骂了,颓唐地坐到自己床上,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垂着头,手指交叉,时不时转动一下。
冉杰心软,运半天气,将自己火气压下,略生硬地安慰道:“你喝多了,睡吧。”
王清伦走到他床边,拽住他的手,“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我们之间做过的每件事,你都会跟另一个人做,我嫉妒,发疯的嫉妒。我想你只有我,我知道你……不爱我。”
最后三个字微微颤动,也将冉杰的心颤成棉花,硬不下去拒绝。
“即使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想你有别人。你可以说我的想法自私,说我威胁你卑鄙。但我想不到别的方法……”王清伦拉过冉杰的手,靠近他,轻吻上他的眼睛,“我喜欢你……”
酒气呵来,冉杰被他吻住了唇,一点点试探,轻柔地含住唇瓣,冉杰闭上眼,轻声道:“快了。”
“嗯?”
“他……大概是知道了……”
王清伦停住动作,看着冉杰微敛的眼眸,长翘的睫毛在光下落下像碎羽一样的阴影,面色平静而暗藏汹涌。
“王清伦,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王清伦心一揪,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独立也挺好的。”
冉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