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而且他隐约有些猜到,这跟之前阿罗德躲在农场的密室里捣弄奇奇怪怪的魔药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如果阿罗德不想说,那麽他也不打算去问。
魔族贵族外表强硬但内心却是非常柔和,可对於一些被他认定了的事情,却又固执得让人瞧着都挠墙。
尽管这一次的旅程充满了未知性,但对於在天界时曾经是顶级佣兵团黄金玫瑰里的一员,莫雷斯对於危险的任务并不陌生。
山洞外的世界就像一个只有火焰与死亡的地狱,质感沈重的熔岩河流动时像数百头科多兽的蹄子一同踩踏大地的轰隆巨响,就算是吸入後像能把肺部也燃烧的炽热空气,莫雷斯却对这个陌生的地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可是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
他也确实不可能来过。
要不是有阿罗德的庇护,打他掉到下世界的那天,就能被这里的魔族发现然後撕成碎片,更不用说要来到这麽远的阿古勒斯地底深处。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壁上沈沈入睡的魔族贵族。
紫色的侧脸有着刚毅坚强的线条,沈睡中的男人有着一种安然的优雅,就像他现在躺着的地方并不是连一块破毛毯都没有的嶙峋山洞,而是在夏季的庭院里那爬满了常春藤的拱形花房下安然入睡。
爱上一个魔族,或许在上下世界所有的天族和魔族眼中,那是多麽的不可思议,然而莫雷斯只记得那种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欣喜若狂。
上世界的天族女子有着圣洁美丽的姿容,可就是因为太美丽和纯粹,女孩们就是雪白脆弱的羽毛,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护在手心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风给吹跑了似的。
从战场上回来的战士,习惯了血和死亡,他可以举起战剑冲向数十倍於自己的魔族骑兵队,却不觉得自己能对付得了为一只小默克猫伤了只爪子就得哭个半天的纤细少女。
阿罗德意志的坚强是莫雷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无论他遭遇了什麽,他依然能够保有自己的意志,不受外界左右,而令他变得像穿上了黑钨的盔甲一样无可攻破。
事实上也正如他所知道的,一直以来,阿罗德的精明能干,被照顾的人一直是他。
莫雷斯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麽,所以当抉择来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一副无可击破的盾牌,即使代价是失去一双守天者的羽翼。
☆、逆世界之匙:觉醒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误会
“你……你好!”
“嗡──”剑锋削过空气的时候,因为摩擦而产生细长却依然清晰的嗡鸣。
回答魔法师的,是抵在眼前的剑尖。
佣兵战士仍然坐在地上,他拔剑的动作快得让人看都看不清,手臂与剑身持平地笔直斜指,本来必须双手握持的沈重战剑在他一只手中稳稳不动。一种拒敌的气势,仿佛一头已被侵犯领地的猛虎不悦地露出了獠牙。
只不过,长着真正“獠牙”的嘴巴至今还舍不得放开地叼着没吃完的半块龙蕨饼。
常年在战场上戒备的习惯,就算他正眯着眼睛打瞌睡,也能在下一刻准确无误地把用隐身法咒偷袭的魔族一剑劈开。
他默默地盯着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的魔法师,腮帮慢慢地嚼动,一点一点吃掉嘴里的半块干粮,眼神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似乎在等待对方说出目的。
埃尔温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堵在嗓门里发不出来,他一直都在佣兵战士的庇护下安全地施展魔法,从来没有被近身攻击过。
星钢锻造的剑特有的丝丝冰凉刮过他的鼻子,就像死亡主神的手指,拥有引导永眠的权力,令人恐惧。
莫雷斯把嘴里的饼渣渣吞个干净,可对方还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要是能喝口慕兰朗姆酒就好了……
战士心里嘀咕着,扫了面前的魔法师一眼,心里掂量了一下。
在上下世界的战场上,被他砍倒的魔族魔法师没有一千估计也有八百了,面前这个……虽然面上不显,但他身上的魔法波动非常强大,不到大魔法师的级别估计也是差不远了,如果在战场遇到的话,上去第一个就得将他先砍翻。
埃尔温不知道莫雷斯现在在脑袋里就已经将他一剑分了,他只知道到自己正被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黑铁头盔下只露出大半张的脸,刚毅的颚线,笔挺的鼻梁,就算是嘴角蹭到几粒饼粒碎渣的唇线也薄长得非常地耐看。
蛰伏着的野兽总有着一份迷惑人的漫不经心,反而更容易叫人掉以轻心。
面前的男人,混合了混血兽人的野性,以及守天者沈默而强大的力量,这一刻埃尔温是害怕的,却在颤栗之中莫名地觉得心脏发烫,这份热烈的气息甚至蔓延全身乃至指尖。
“我想向你问好。”
他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沈稳一些,可惜紧紧捏着法杖手柄的手出卖了他。
莫雷斯没在意对方是紧张还是慌张,他只觉得这个魔法师有些奇怪,不过鉴於对方算是他们的领队,所以不能像之前那样不理不睬。
他点头:“是的,我听到了。”
埃尔温高兴极了,不管莫雷斯的态度有多冷淡,但他回应了自己的话,要知道如果要接近一只不易驯服的猛兽,首先要有的就是耐心,一点一点地讨好,直到对方不再觉得自己是威胁而收起爪子,那这个时候就可以摸到它光滑的皮毛了。
“你的名字是叫你莫雷斯吗?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