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看也没看地上的盒子,我的反应像是在他意料之中,他很理智,甚至有些冷漠地说着情话,我希望你和我结婚,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
你爱我。
李新爱江洋。
我伸出手,揉了一把李新的发顶,温柔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像是在逗贫一样,回了他一句,你爱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么,你爱我,我就需要娶你么,我就需要同样爱上你么。
李新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真实得有些可怕,很快接着我的话做出了回应,他用阐述一个事实的语气告诉我,他很不安,他害怕被我抛弃,他希望借助一种我们都认可的稳定的外界关系,给予我们双方更多的安全感和保障。
他太了解我了,他甚至比对了主奴和夫妻之间的差别,若有若无地拿相对正常的夫妻相处模式来引诱着我,他一遍一遍很虔诚很理智地告诉我,他爱着我,他开始构想我们婚后的生活。
直到我伸出了手,掼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脸上出了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甚至渗出了一点血痕,他沉默地看着我,他此刻忧郁的眼神让我心灰意冷,咒骂翻滚不休,暴力蠢蠢欲动,我站直了身体,拎着外套想出去静静,他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抓着我的裤腿不放我走,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维持着跪立的姿态,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带着点了然和几不可查的掌控。
房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但我确定那一瞬间并不是我的错觉。我最好的发小、朋友,我最真挚的感情的寄托者,曾经单纯的希望我好我也单纯地希望他好的男人,他正在试图掌控我,以一种臣服的顺从的被虐待的身份。
开车往出走的时候,我有想过一走了之,也有想过一死了之,甚至为了发泄,在导航里输入了“师父”的地址,他邀请我参加他的聚会很多次了,我可以选择在别的m身上宣泄暴力,也可以顺便出个轨,享用一下更为新鲜的ròu_tǐ。
但冷风灌入车窗,吹散了我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买了一箱啤酒,去了我大学的校园里,在体育场上的看台上找了一个有遮掩的地方,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一瓶又一瓶地往下灌酒。
天空在下着小雪,今天晚上不太冷,喝得快断片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惋惜,惋惜于这个夜晚温度不太低不会把我活活冻死,我只会像一个可怜虫一样,躺在座椅上睡上一觉,第二天带着皱巴巴的衣服,回到那个叫做我的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