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肚子眼前发黑,缓过劲来,李重晔已经站起,拿过我的杯子尝了尝,道一声“凉了。”收走桌上所有的牛奶,端进厨房重新加热。
他走的时候那男孩温和地说了声谢谢,脸上挂著的微笑很是动人,教养好得就像别人都是猪圈里出来的小畜生。
老子目不斜视去抓三明治,指尖还没著陆那盘子就整个向前挪动了一下。我抬头,男孩收起掌中钢丝,依旧那样温文的笑。老子不跟他计较,直接拿了餐後水果滚球,又被他拖走,再试,再拖。真幼稚。看他模样也有十七八,怎麽做出来的事比我还像个孩子。我蹲在椅子上不动了,他才正经地拿起刀叉开始吃饭。一口一口,跟大姑娘绣花似的。
我正瞧得有趣,讨人厌的李重晔从厨房滚出来了,把牛奶搁到我面前,顺便扫了眼旁边一片空白的盘子。男孩取下餐巾,温和大度地笑,“他好像没什麽胃口,是生病了吗。”
李重晔皱眉,看到老子蹲在椅子上的粗俗做派,眉毛就皱得更厉害。皱什麽皱,迟早皱成川字脸。
老子现在有胃口了。
我握著餐刀掂两掂,无所谓地撩起腿,爬上餐桌,双手齐开,把除水果以外的剩菜都倒进同一个盘子,捅两下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