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拿盛沙拉的生菜叶子一卷,转眼瞥见那男孩手边用剩的调料和挑食拨出的熏肉片,不厚道地一并端过来,拌入,随手把牛奶也泼进去,就著这点润滑,开始狼吞虎咽。餐刀在桌上敲出轻快节奏,一下,两下,三下,数到七八下就吞了个干净。
刀柄往桌上重重一跺,!当一声丢到盘子里。“慢用。”
老子舔舔手指,再不想看这两人一眼,像条疲惫的狗滚上了楼梯。
吃你x。
跟我比吃饭,恶心不死你们。
我在我的黑屋子里呆了一秒,两秒,三秒。每一秒都太过漫长。房间隔音不错,外面的什麽声响都听不到,蒙上头就是一片死寂。死了也没人知道,於是不妨更加颓废一点。
有很多的事情我想不明白……重又见了李重晔,就更不明白。我觉得他是爱我的,尽管到此时我们已经疏远得像隔了条银河,但就是觉得他还爱我。自我感觉良好,一直执迷不悟。从头到尾都沈溺在永远被他爱著的美好幻觉里。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爱上他……我当然也爱他了。可是谁来告诉我正确答案,爱著的人为何要互相伤害。为什麽从前说过的所有的话,我爱你,永远在一起,转眼就变成了可笑的纸片飞入垃圾堆。好像是在昨天还睡在一张床上亲密做爱的两个人,再见就只剩下了冷眼和彼此疏离。我受不了。李重晔一个稍稍清冷的表情都能让我难过得不行。人心多容易变,我花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相信他会是不同的那个。
我还自动打开腿给他上……多可耻啊。娼妓也是一种基因会跟著遗传到血液里麽。我父亲是个婊子,我母亲是个妓女,我是一次xìng_jiāo愚蠢的产物,也活该是被男人操的小畜生。可是没有人比我更讨厌做爱了……男人的性器捅得我那麽疼,每一下都像是侮辱和践踏的更深一层表达。躺在李重晔身下我总感觉自己是片叶子,是条毛毛虫,是一切轻飘飘不值得珍视的事务,操完就可以直接扔掉。於是我只好把屁股耸得更高,把腰肢扭得更浪,把污言秽语叫得更下贱一些,我以为至少我能给他快乐。然後他就会不离开我了吗?
真可笑,他那种人是需要爱的。需要纯洁的,高尚的,一尘不染的爱情。在我们都还不知人事时候,老子tuō_guāng了衣服随随便便的引诱都像是对他的亵渎。可我只是个肮脏下贱的杂种,我学不会他们那样手段优雅地暗示,百转千回地传情,连欺负人也摆出一副我最高贵我最理所应当的姿态。我只懂得yù_wàng,yù_wàng,无止境的yù_wàng。爱一个人就想和他做爱,希望占据的他身体,无时无刻吸引他注意……可是人不可能如此。
这样的感情是畸形病态,不容於世的,有一万个人这一万个人都会说它该被诛杀。
没有人能一天二十四小时pēn_shèjīng_yè,尽管我的身体永远因为爱他而饥渴。
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麽多的爱……於是我这种缺爱到负值的人便不该存活麽。
我很爱你啊。李重晔。
是情感的渴求破开了yù_wàng的沟壑,还是yù_wàng的暴雨才能打落感情的枝叶。我不知道。要什麽前戏後戏,亲亲摸摸,在外围打转,装腔作势没有尽头,我只渴望插入插入再插入,让身体永远饱含他的性器,无时不在攀升,每一秒都是高潮。快感来得太快,还未享受足够就已逝去,自己留不住便谁也留不住,抓著jī_bā也留不住。那颤栗从脚尖开始传递,飞速浸透每一个毛孔,大腿和腰臀的肌肉紧绷,夹得再紧它也还是要流走。流走,热气在背後流窜,在火热的胃和脆弱白嫩的大腿内侧狂亲乱吻,温暖感觉逼人发疯。
而爱是什麽东西,老套陈旧的无边苦痛好使人厌烦,甚至抵不过自己一只温存的右手。
我可耻地做了两次,三次。李重晔的性器的感觉从身体里悄然退去,被自慰带来的愉快的汁液重新填满。床单在身下已经被汗水湿透,脏兮兮的一团。我擦擦鬓角的汗液,摸著自己的guī_tóu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在射过之後它总是显得特别热,特别暖。像是在身体里埋了个小火炉子,比拥抱还让人感觉熨帖渗透。
你也很寂寞吗。嘘。那就陪我待一会儿,再待一会儿。再寂寞也要扛住。我们,我们在一起玩,好好的。
不要去找他。
把床单丢入机器之後我顺便在浴镜前看到了自己模样。黑发笼罩著雾蒙蒙的汗气。从锁骨以上,到脸颊都一片绯红,眼角更是红透。嘴唇因为自己反复的噬咬现出几个牙印,像是很饱满的粉色果冻上绽开了伤口,一戳就破。
很丑陋的一张脸。写满了yù_wàng横流饥渴的落寞。
胡乱淋洗一通,胃里又开始难受。早上吃的东西不消化,硬硬的梗在胸口。老子披了件衬衫,套上短裤下去拿水,本来被纵欲过後的虚弱侵袭得手软脚软,一路跌跌撞撞,不料倏忽撞见沙发上的一幕。
男孩趴在沙发上倾身到牲口胸前,李重晔手掌本来扶在他肩头,看到我下来,就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男孩毫无知觉,黏过去继续侍弄,声音里听得到轻快的笑意,“你这不是也起来了……”
我打开冰箱的声音不该惊散一对露水鸳鸯。男孩回过头,和那畜生一起望我,恩恩爱爱滚成一团的身形顿时冻结住。
水珠从耳垂一直流到下巴,滚进衬衫里,腰背的布料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