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经早早地死去了,从这财富和罪恶堆砌起来的园子里消逝,再也不会回来。
从花园到主屋,蔷薇丛掩映著的那条小径并不长。人的一辈子也就是条不长不短的路,走完了,就完了。可惜李家的保镖们并不懂得我步步留心,每一下都走得珍惜,推嚷著我往前,像赶头牲口一样,一路将我赶到了李越江跟前。
我吐出嘴里乱七八糟的血腥,冷笑著向他打招呼,“李先生好。”
李越江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一动不动,身後有几个人跪著,逆著光,只能勉强瞧出李越江背影似乎佝偻了些。他缓缓走下来我才看清,他头上的银白和眼球的红丝。想来这男人也已是年逾不惑,我在李家这麽多年,而今他才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老态来了。
好在他走路的步子还是沈稳的。慢慢到我跟前,站定,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我他妈的真想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怎麽这麽喜欢这种女人打架的方式。不过他是上位者,大约确实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尊严的。慕永河的尊严,李重晔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