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单膝跪地,让他摸上我脸。颤抖手指摩挲著我的眼睑,指尖萦绕的熟悉体息,三下两下要戳出我的泪来,我听见他说,“阿锦,我要走了。”
我默不作声。
那只手在我脸颊蹭了一阵,耗尽力气,垂落下去。他转而道,“重晔。”
李重晔走到我身边,躬身朝他行礼。
我垂著眼,也知道慕永河一直在看我。他看著我,叹息般地说,“阿锦,没有人照顾你,你要听哥哥的话。”
他垂下的那只手落到我视线,指骨修长,关节圆润,只是指甲黯淡无光,肌肤比初冬的新雪还要苍白,想必碰上去,也是冰凉触感。他终究是永远美丽,永远柔弱,永远……无辜。
父亲,你为什麽从来不知道,真正的痛苦。
我紧握拳头,在慕永河欣慰的笑、李重晔嘲讽的笑,以及李越江的皮笑肉不笑中间,说了声“好。”
10.
仿佛是那奸夫夫走了我的世界也空了,我从李宅到学校,再从学校回李宅,轻飘飘踩在云端。李重晔和其他所有人成了可有可无的影子,我念书基本不用脑,木质铅笔拿在手里机械地写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