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淼淼热气云绕着房间,梅轻寒闻到了郁郁的花香,犹如深山幽兰,不禁深吸一口“好香!”
祁澈走到池边的软榻旁,拿起一个碧绿的瓷瓶,打开瓶塞,幽香更加浓郁,而且香味迷离,时隐时现。
“这是长生送给皇兄的礼物,碧兰是长生特有的品种,这唯一的一瓶可是出自炙墨之手”
“炙墨,天下第一调香师?”
梅轻寒惊奇,在这里居然可以看到炙墨调出的香,传说炙墨脾气古怪,他制出的香料,不是毁了就是自己收藏,能得他的香料,必定不是常人。
“这是我去长生时,炙墨送给皇兄的,梅兰各一瓶,梅花现下该是送给汤仡了”祁澈将瓶子倾斜,两滴晶莹的液体滴入冒着热气的水中,房间内的想起更加浓郁,犹如置身四周都是兰花的密林之中。
祁澈看梅轻寒享受的样子,笑道“兰花可以怡神,而碧兰更是香气清淡,沾衣带可长久不失,在长生,碧兰所制的香囊多为女子佩戴,却也为众多莲儿喜爱。”
“被炙墨制成香料,更是难得之物。”梅轻寒自池中捧起一汪清水,连水中都隐隐透着香气。祁澈解了腰带,脱下外袍和里衣,露出常年征战练就的精壮上身,梅清寒侧目就看到祁澈散开如墨的黑发走到池中,不免又红儿耳根。
“下来”
祁澈的声线透着诱惑,梅轻寒摇头无奈,心中却是想着,或许祁澈和祁渊这两兄弟心内都有不为人知的恶趣味。最终,梅轻寒还是脱了衣服,和祁澈一样,穿着亵裤下了水。
比起祁澈完美的肌肉线条,梅轻寒的身体显得纤弱,可在烛火的照耀下,还是让祁澈移不开目光。白皙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让梅轻寒整个人在瘦弱中透着力量。
祁澈把下了水的梅轻寒拉入怀中,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左相教你练过武?”
感受着祁澈炙热的肌肤,梅轻寒的耳根越发的红起来“是我哥,学了一些防身的动作罢了”
祁澈的左胸处有一到很长的伤疤,自胸口一直滑到肋骨,即便是痊愈了,还是显得狰狞。梅轻寒手指拂过伤口,低声问“这是何时伤的”
祁澈身上不止这一道伤口,手臂、腹部、甚至后背,或许还有看不到的腿部,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口,胸前的这一道是最严重的。
“很久以前,早已忘了”祁澈说的毫不在乎,梅轻寒却知道,那一战必定不简单。以祁澈的谋略和武功,不是及其惨烈的战况,不可能收这么重的伤,还在胸前这般致命的地方。
梅轻寒转念一想,询问的眼光看着祁澈“碧口之战?”
祁澈手指缠绕着梅轻寒的头发,无所谓的点点头,梅轻寒却是深深的抽了一口凉气。
碧口是鲜于和懿献的边境,地势平坦却荒芜,与鲜于一般,大部分的土地都是草原,易攻难守。当年碧口一战,持续两月有余,碧口守将最终不敌,让鲜于氏攻破了碧口。还未来得及继续进军,安王便从天启边境带兵打了回去,仅仅半个月便将鲜于赶出了碧口。
边关传来消息,安王战胜,鲜于退兵,懿京当时一片欢呼,自家父亲和兄长悬了几个月的心也才终于落下。现在才知,当时正直年关,军队先行回了京,而安王在年后一个多余才返回京中,想必便正是受了伤,才没有回京过年,皇上和朝中却无任何人提起安王受伤的消息。
☆、回门
梅轻寒看着祁澈的伤出神,而祁澈看着怀里的人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嘴角,就知道这人心里又在打小算盘了。
“都过去了,何必再去想,若是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就无人能过好年了。”
叹了口气,梅轻寒把脸埋在祁澈的肩窝,轻轻蹭着,“会好的,会的”梅轻寒搂着祁澈腰腹的手收紧,心中从没有如现下这般,想将这些隐患连根拔起。
祁澈被他蹭的心痒,背上的手滑到臀下,让人紧贴自己,压低声音道“清寒这是要补上当初的慰问?”
隔着亵裤,梅轻寒也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推开在他耳边在作乱的脑袋,淡淡道“王爷说了已经过去了”,然后便转身往池边走。
“呵呵,”祁澈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当被抱回床上扒光的时候,梅轻寒心中再次确认,祁澈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冷漠,而且这人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祁澈和梅轻寒两人甜蜜到半夜,而宁府收到宁芷的信后,宁华樵一夜未眠,连夜写了信让人送出去。
吴皖带着侍女和随从就着烛火理清单,打包东西,看得左相连声叹气“夫人,寒儿是回门,不是远行,这大包小包的,难道要让马车送到王府?”
“你自然是不心疼,你们父子两都不心疼,清寒匆匆嫁去王府,平时用惯的吃惯的都没来得及带,当然要让他带过去。”
“好好好,带带带,明天我让马车跟在后边,给他们送去。”
梅南烨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聪明的立在一旁不出声。这时候再出声,无疑火上浇油。父子两人都清楚,虽然表面风光,皇上赐婚,安王大礼把梅轻寒取了回去,但是,这一嫁,是祸不是福。
一直被家中宠着的孩子,就这样往刀口上送,论谁也不舍。梅岭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对吴皖说什么。
“南儿,你出来。”
梅岭和自己儿子到了书房,开口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