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别担心,我想清寒很快会接着汤仡的步伐走下去,你只要尽力稳住朝局,注意后宫便可。多了梅南烨,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恩,回去吧,好好照顾清寒”
“恩,臣弟先告退”
“呵呵,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祁澈笑了笑,挥挥手道“走了”
宫门口,上朝的官员早没了人影,韦喻方一看到祁澈出来,便迎了上去,面色不是很好“王爷”
祁澈拱手回到“将军还未走?”
“老臣在等王爷”
“哦?将军有何事?”
韦喻方从上朝的时候就一直压抑怒火,被祁澈一问,立刻急了起来“王爷,边境的事,怎能如此草率决定,一旦两国起兵,无人抵挡如何是好”
两人顺着街道积雪扫开的地方往前走,宫门前只有禁军在巡查,见到祁澈依然目不斜视,踩的积雪咯吱作响。韦喻方看祁澈不作答,又叫了一声“王爷”
“将军尽管放心,祁澈绝不是附和右相,今日刚好冬月二十四,往年这时候,懿献已经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可今年,不过刚刚下过第一场雪而已,大雪还在后边。如若天启和鲜于要选年前攻打懿献,祁澈敢说,其必不攻自败。即便他们着手,军需供应也是一大问题,所以两国必不会选此时出兵。”
“可……”
“将军,如今懿献内部四处是蝼蚁,即便保存了边关,内部腐蚀也会亡了懿献百年基业。将军难道不觉得,清理蝼蚁比出战边关更加刻不容缓?”
韦喻方浑身一震,面露尴尬之色。韦喻方在沙场多年,对军事谋略在行,朝堂之上的谋略,确实是不行,经祁澈这么一说,也豁然开朗“惭愧,王爷和皇上却是高某远见,末将惭愧”
祁澈摆手“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何来惭愧一说。一切如今还在计划之时,到时还望将军助我们一臂之力”
“王爷严重,王爷有用得到老臣的地方,尽管吩咐”
“多谢将军,祁澈还有要务,改日偷闲再与将军一叙”
“王爷请”
祁澈抱拳先行离开,韦喻方在原地思索片刻,转身向反方向往兵部走去。
梅轻寒接连将整理出的文书看了一遍,确定无关的扔在一边,卧房的外间四处散落着文书。卫荨和眉竹在一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帮忙。
祁澈推开门,看着四处的文书,不知如何落脚“怎么回事?”
梅轻寒抬头看看他,低头淡淡的对他说“你先别问我,再一会儿”
祁澈看了看卫荨和眉竹,两人也一脸疑惑的摇摇头,祁澈只好绕过文书,到软榻上坐着等梅轻寒看完。
过了约一个时辰,梅轻寒才舒一口气对祁澈道“你来看,我就说总有落下的”
祁澈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梅轻寒身边看他排开在桌上的文书“发现了什么”
梅轻寒从第一本拓本道“你看,这是吕庭记录吏部近年来官员任命的拓本。皇上继位,改国号立弘,此处记录,立宏三年,殿试状元严昀,于四月初九赴笤州任知府。”然后,梅轻寒又指着第二本拓本道“立弘四年八月,严昀在笤州境内监休水坝,水坝还未建成,严昀便因贪赃枉法被贬羽西,在途中染病身故”
“严昀,我知道,却是个人才。他贪赃枉法的案子是已经身故的刘大人督查的,不过月余便将证据呈给了皇兄,皇兄当时怀了恻隐之心,只判了发配边疆,不想他途中染病去世”祁澈看了拓本,上边确实记载,皇上惜才,判严昀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入仕。
“不,你看这里,立弘四年十二月初十,礼部尚书刘嗣同染病身故”梅轻寒往后翻了几页,又把第一本拓本往后翻了几页“这里,立弘四年十二月二十,礼部侍郎宁华樵德才兼备,继尚书位”
梅轻寒问祁澈“立弘四年九月十七,你带兵赶赴峒关。然后十一月三十,你经羽西前往碧口,经碧口之战后,三月初六才回京,刘嗣同逝世你并不在京中?”
祁澈勾起嘴角,微笑道“是,你记得那么清楚?”
梅轻寒瞥了他一眼,责备道“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将刘嗣同染病身故的拓本往后又翻一页,这一页记载了刘嗣同染病的详情,“刘嗣同患了伤寒,从染病到去世,不过半月,伤寒即便厉害,半月不到,怎么就要了刘嗣同的命,且不说刘嗣同平时身体还算硬朗。当时你不在京中,并不知,刘嗣同染病前几日,约十二月初一二,还到梅府做过客,并无如此严重”
祁澈惊奇,梅轻寒居然连刘嗣同去梅府做客都记得,如此久远之事。
“病来如山倒,这其中难道有问题?”祁澈将刘嗣同染病去世的记录认真看了一便,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梅轻寒又问“前年,太后是不是以治病不力处死了太医院的一名太医”
祁澈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是,太医院江猷”
“为刘嗣同整治的,正是江猷”
祁澈眼中的神色由先前听梅轻寒记得自己出战时间的喜悦转为狠厉,搭在桌上的手捏的咯咯作响“宁华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