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如今镇守西境的西陵王燕扬风,本是要扶持他上位的。可惜皇室争斗瞬息万变,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如今叶平世如此行事,的确不能小觑三公子。
人虽只有一颗心,但谁也不保证长歪了不会七窍玲珑。
“对了,随本王去趟刑牢。”
“是。”
刑牢内,阴暗潮湿,关押着不少刑犯,这是杨栀最不想来也很少来的地方。这里的每个刑犯都备受刑罚的煎熬,各个叫苦连天,听着比窦娥还冤,大多数都是皇上丢过来的死鸭子嘴硬的要犯。
一路走过三四个刑牢,来到一间刑室内,里头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此时正有一狼狈的女人接受鞭刑,身体早已无一处是好的,最可怜的是从大腿内侧不断流下鲜红的血迹,集聚在刑架下形成一股血泊。
“小人见过王爷。”有狱卒前来恭迎。
燕扬冽点点头:“审问的情况如何?”
狱卒一脸无能:“回王爷,这贱婢宁愿堕胎也不肯招认。”
真是自愿堕胎?杨栀在心里冷笑,谁信啊。
“王爷,王爷,奴婢是冤枉的,王爷饶命……”这名婢女残喘着在刑架上挣扎,口口声声冤枉。
燕扬冽上前几步,沉声问:“只要你肯如实招来,本王自会饶你一条贱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太会写这种悬疑侦破什么东东,哈哈
☆、04、乘凉
然,这婢女千篇一律喊冤枉:“王爷,奴婢真的没有和人通女干,奴婢是清白的。”
“你都身怀六甲,还敢喊冤,不识好歹。”燕扬冽道:“来人,给本王破腹。”
“王爷,不要,王爷奴婢是真的冤枉,王爷——”
听着婢女的惨叫,杨栀不忍直视,便问:“王爷,强刑或许适得其反……”
燕扬冽打断:“难道你是想让本王依你的处事原则,怜香惜玉?”
“呃,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杨栀想了想道:“不如王爷让卑职亲自问问?”
杨栀这人行事优柔寡断,心也不够狠,大智没有,小聪明倒有,从小服侍他左右,忠心耿耿,算是府上他唯一信得过的人。
燕扬冽也疲了,摆摆手,随人,坐到干净的地方喝茶。
停下行刑,杨栀走到一副要断气儿的婢女前,抓紧问:“你叫.春香可是?”
闻此,燕扬冽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杨栀这小子,跟他上演兄妹认亲还是红颜相会?
春香点点头,已经很难开口了。
“其实王爷并非生性残暴之人,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替你向王爷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春香摇起了头,泪眼婆娑:“大人,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才十五岁,根本不懂情爱之事……一开始也不知晓自己怀有身孕的,奴婢没有……”
“春香姑娘,你还年轻,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犯傻啊。”
还春香姑娘?燕扬冽头一次觉得杨栀有逛花院的潜质。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
还是没有。杨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问:“那你在怀孕之前,可有见过什么人,或是不寻常的事?”
春香含泪道:“春香自小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
“打住。那什么,挑重点。”杨栀无奈道。
春香又含泪道:“……若说真有不寻常之处,也就那个晚上。”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下去说:“大概六个月前,那天晚上奴婢和其他姐妹提灯巡视后本打算回屋歇息。可顿有出恭之意便和姐妹们散了去趟茅厕,哪知半路上眼前突然一黑,奴婢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第二天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奴婢以为可能那时太累了,贫血的缘故没有多大在意,大概是被其他姐妹抬回屋的,也就不了了之。后来,奴婢突然喜吃酸物,小腹也越来越大……”
“嗯,行了。”杨栀有所悟,转身走到燕扬冽面前,凑近道:“王爷,事有蹊跷。”
“说说看。”
杨栀大致说了重点,燕扬冽也皱起眉,突兀来了句:“杨栀,你可想去刑部为官?”
杨栀显然没反应过来,随后便顿了顿,坚定道:“承蒙王爷厚爱,卑职愿为王爷一人效犬马之劳。”
燕扬冽赞赏地应了声:“甚好。”
杨栀道:“那么王爷,可要卑职重审?”
“不必。”燕扬冽放下茶杯,沉吟道:“你立马派人下去调查,一个个问过来。”
“是,卑职遵命。”
翌日,得知王爷朝堂回府,叶怀青一早便敲响了燕扬冽的书房门。
门外的护卫拦道:“三公子请留步。”
叶怀青学着古人的礼仪,拱拱手道:“还请这位大哥向王爷通报一声。”
护卫自是受不起的,忙道:“三公子客气,卑职这就去通报。”
“多谢。”
里头,燕扬冽点点头:“传。”
叶怀青硬着头皮见到燕扬冽时,只见燕扬冽正专心着眼于奏折,到他关门也没抬一下眼皮。
他清了清嗓子道:“怀青参见王爷。”
“说。”
好小子,还真是言简意赅啊,早有预料似的。
叶怀青捏捏手指尖,耐心道:“王爷,关于女尸命案,怀青请王爷派人出府招些下人入府。”
“嗯。”燕扬冽皱皱眉头,依旧没抬眼。
“王爷。”叶怀青挑了挑眉,道:“那怀青就当按王爷的指示行事,先行告退。”
“慢着。”燕扬冽这才放下奏折,冷眼相向,所属他的意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