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有些乱了。
这一世,他还是跟着那个男人回来了,选择在他的府上当一名门客去辅佐他,而不是杀了他。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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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将军请你去议事。”下人进来通报,他急忙收好了匕首,正了正衣冠,往前厅走去。
“现在宣国不能南下,主要是因为富南国雄踞华中。景国和香南国的货物,全部都要通过富南国。富南国征收了五成的税金,导致景国和香南国的货物变得奇货可居。”
“但现在以我们的实力,还无法与富南国正面交战。富南国地大物博,兵役人口多,而且富南、香南两国都是前青云帮分出来的,虽然内斗不止,但若是有外敌入侵的话,恐怕还是会联合抗击。”
“我看未必。”云霁走出来,向前厅正在讨论天下大势的几位门客行了礼,却对陈博涉没什么表示。
陈博涉也不恼,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请问季先生有何高见?”
云霁环视了一圈,另外四名门客有质疑,有鄙夷,有警惕,有怀疑,他无惧也无谓,侃侃而谈。
“世人都以为,富香两国划汉水而治,是发生在青云帮立了南国之后。习成在南国南边自立为王,而北边内乱不止,无暇顾及。后来宗谦上台之后统一了半边南国,唯有习成的军队拒不归属,只能划汉水而治。”
“但实际上,青云帮的分裂早有苗头。”
“当年青云帮打下了现今的富南国的都城——琛州城之后,为谁先进城而起了冲突。宗谦的叔父宗衡先进城,但琛州城城主却是习成的父亲习广德杀的。后来宗衡被已逝的南国公封为琛州城主,习广德被封了南边的封地。”
“汉人历代以北为尊,习广德对被封到了南边很是不服气。他自认为论资排辈,自己要比宗衡更有资历,而论战功的话,他杀了琛州城城主,应该比宗衡的功绩更为显赫。”
“所以习成后来在南边自立为王,拒不归顺,绝不是一时之意。早从他父亲那一辈开始,父子二人便有意经营南方,养精蓄锐,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北伐夺取琛州城。”
云霁说完之后,诸人表现各异。
有人连连拍手,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嗤之以鼻。
“那这么说来,如果与习成互通有无,里应外合的话,他就能帮助我们南北夹击,一举歼灭富南国?”陈博涉问。
“倒也未必。”云霁不敢把话说得那么肯定,“如今宗谦在北边已立了二十余年,习成在南边也安顺了二十余年,二人相安无事,和平相处得久了,恐怕不愿打仗。”
“两边的百姓安居乐业,常常有贸易往来,恐怕也是不愿纷争起。”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一名名为边兴的门客对他最为不屑。
云霁眉头一皱,“虽然直接劝香南国恐怕不易,但劝大沧国却未必是不可行。”
“大沧国?”边兴仰天大笑,“大沧国就是个海边的渔村而已。全国上下的兵力不足八万,曾经被富南国侵占了北方的平原都打不还手,这么一个小小的弱国,我们怎么可能与他们结盟?”
云霁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大沧国产盐吧。”
“难不成你要把盐巴攒成盐巴球,当作攻城石吗?”边兴嗤笑道。
“七国之中,产盐的只有我们宣国与大沧国,若我们两国联手,便可控制盐价,令盐巴价格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