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次三番的祸事起,饶是脾气温和,沉稳持重的闻人木也有些烦躁。
偏偏他和赵玉蕾的关系又上不了台面,使得他无法直接干预,只能听着这些风言风语被越传越离谱。
传到后来,竟变成了他与富南国里应外合,相互勾结,企图谋反。
而这个话自然而然也传到了香国公习成的耳朵里。
“朕听说你和富南国的人最近有些走动?”习成看着的他的目光带着点怀疑。
“臣与富南国绝对没有半点关系,臣敢对天发誓。”闻人木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欺君叛国的罪名他万万不敢担待,连着把他和赵玉蕾的关系也向香国公坦白了。
“依臣所见,富南国近年兵强马壮,恐怕有一统中原之野心,所以这些个举动,还只是苗头。”闻人木伺机向香国公建言,“我们总是这么随着他们,但恐怕他们得寸进尺,得尺进丈。”
“自从朕即位以来,两方一直鲜少有冲突,怎么最近这段时间这么不安分?”习成觉得这件事可疑,又听闻人木说防着富南国,一时有些疑惑。
不知道该相信闻人木确实是没有谋反之心呢?
还是富南国真的在边境蠢蠢欲动呢?
回到寝宫之后,香国公将心中的思虑与掌事太监说了。掌事太监想了想道:“闻相恐怕确实有私心,但不至于与富南国勾结。至于富南国那边是不是有动静……估计无风不起浪,恐怕谣言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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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蕾被富南国的贵族赎身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她本只是想拿这件事情刺激一下闻人木,让闻人木早日纳她为妾。
但没想到闻人木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这个时候竟变成了缩头乌龟,对她避而不见。
更弄巧成拙的是,闻人木没被刺激到,满城的百姓却被刺激了,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她这个通敌的淫妇用乱石砸死。
愤怒的百姓将凌云阁团团围住,打伤了几个龟公和护院之后,冲上了二楼的香闺之中,将赵玉蕾揪出来,绑着送到了绞刑场。
赵玉蕾被绑到了木桩上,吓得魂都没了,直喊冤枉。
她如果知道那个白面书生是富南国的贵胄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么一个计策,将自己陷入这个通敌叛国的处境。
愤怒民众在台下熙熙攘攘,拿着手中青菜萝卜乃至石头朝她的身上砸去。
她被一块石头砸中了额头,顿时血流如注,吓得花容失色,大喊救命。
在张牙舞爪的民众之中,她看见了那天那个白面书生,披着个斗篷,远远地冷冷地望着她。
她登时明白了。一切都是谎言……
什么对她动心,什么替她赎身,根本就是算计着让她把消息放出去,好让闻人木听到。
虽然不知道要让闻人木听到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竟傻傻地被利用了,才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
她顾不得斯文和优雅,对着台下的那个混账骗子破口大骂。
下面站着的芮深和云霁,拉低了斗篷,在人群中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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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子,我们不救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砸死吗?”芮深看着眼前这个吃人的场面,竟然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不禁有些心虚。
“看闻人木吧。他若尚有情谊在,救她一条命也是轻而易举。”云霁已经暗地里让朱雀给闻人木透露口风了。
“但若他不想与赵玉蕾牵连,怕坏了他的名声,宁可叫她死的话,我们恐怕也是救不了的。况且容易暴露。”
这番话被眼前这个人的两片薄唇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却决定了一个人的性命。芮深不禁有些胆寒,这位季先生的心,恐怕与他的手,是一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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