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沙发上,翘着腿,回过神来,看向楼宴:别太辛苦了,要早点好起来。
楼宴慢吞吞地翻过画册一页,应了一声:你才是不要太辛苦的那个,还在念书,就把自己弄得这么忙。接下来要出国吗?
段沉综合素质很高,在传播学学术上也算有点造诣,发表过两篇论文,很受导师的青睐。去念个国外名校,到bb感受一把,这件事段瑞天也向他提过。
不过现在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段河的存在,出了国,没准等回来,大少爷的人已在东宫。
再看看,还有三四个月才毕业。
哦那你上次提过那个女朋友的遭心事后续如何?分手了?
嗯,麻烦。
楼宴笑了笑,被甩?
段沉一脸吃惊,哀叫道:不是吧?怎么看都应该是我甩人啊!你是如何得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的?
因为了解你啊。楼宴了然地微笑,性格决定了,如果在一起就会很负责任。恐怕如果人家女孩子不跟你分手,纠缠好几年,就算没有感情,看在几年青春的份上,你也会最终跟她结婚吧?
段沉无力道:喂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虽然看上去懒,但是说到底,比谁都认真。
楼宴半字不假,段沉也不得不承认。当初他送夏巧新出国拍电影、求婚,说到底也不是为着什么真爱他们前后认识到交往也就三四个月,床都没上过,只是因为段瑞天阻止两人交往,派人用钱侮辱夏巧新,让段沉觉得很愧疚。
在跟女xìng_jiāo往的一开始,段沉就定下了愧疚的基调他很清楚自己找女朋友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gay。
不愧是影后啊,仗着他的歉疚把他骗的团团转,还真以为他段沉是她的整个世界,如果失去了他,夏小姐根本活不下去。
现在回过头来,他只能说自己图洋图森破。
歉疚?
夏巧新和段河可从头到尾没有对他有过半点表示。
段沉一阵恶寒,发现自己当时简直身披圣母光环,快被自己打败了。
楼宴看段沉那表情,取笑道:怎么了?
我发现在感情上,讲责任是病,得治。
楼宴想了想:或许吧。但是如果面对的是一份真诚的感情,就算不能接受,也要负点责任吧。
毕竟对方摆上来的,是一片真心。
段沉瞬间明白不好了,笨拙道:我说你别想太多啊,等你身体好了,找到那个女人,她要是敢对你不负责任我就靠,我特么什么都做不了啊!
楼宴无声笑了笑。
我说认真的,这么多人希望你好好的,别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还有海洋那边,他快回国了,你别避着他,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楼宴沉默了一会儿,放下画册,对段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少年,愿你早日得到一份真爱。
段沉扬了扬眉,他自己对真爱从来没什么期待,或多或少是受了楼宴影响。楼宴有多聪明就有多敏感,因此对段沉的情商问题一直很上心,段沉自己也清楚。
ok,下次我认真谈,成了吧?段沉保证,我一定投入真心,争取产出真爱!
话说出口,就想起那个站在二中校园里的少年。
下次是什么时候?
段沉没说,笑笑就过去了。
两天后,陆海洋正式回归了祖国大地的怀抱。
他刚扔下行李就给段沉打电话,广告剧本已经暂时定了新版本,陆导带着一个gcb的负责人,要求先看看男主角。
段沉正在写通稿,用肩膀夹着手机嗯嗯了几声,手指在键盘上打的飞快。挂了电话之后,他把稿子重新看了一遍,检查出错字,然后再发给编辑校勘。
干完这活,给陆东旭打电话:小陆?哥上回跟你说那事,他们想去见识下你的风姿,我顺便抓个新闻,现在过来,你看成么?
陆东旭的声音有点喘,显然方才正在训练:你要过来?
嗯,成不?你在学校么?给个地址。
不在学校,奥体中心曲网球场,三号场地。他顿了顿,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我来找你们?
段沉心道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不知道记者证能不能进去,应该不用买票吧?他只去奥体中心看过演唱会但是国家队的训练,肯定不是谁都能参观的,否则一定会每天都被各类球迷堵门。虽说他现在也算个体育记者了,可总觉得自己也忒外行了。
这样一想,段沉很快道:我来奥体中心门口接你吧,北门?
另一端的少年嗯了一声。
然后就没话说了,段沉呃了一会儿,沉吟:小陆你还有事情吗?没事的话挂了吧。
陆东旭道:学长先挂。
段沉又呃了一会儿,觉得这一点小事也不好处理了。
那我先挂了,待会儿见。
好。
段沉挂断,看着手机屏幕终于黑下去,暗暗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总有一种,谁先挂谁就被照顾了的感觉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不过下次绝对不能让那小子先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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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重生以后,段沉就没开过车,算不上心理阴影,纯粹就是不想回忆起来自己开车撞死这样一出悲剧。
段少爷用钱指挥着出租车去奥体中心接人,和陆海洋约在了奥体中心的一家咖啡店,毕竟陆东旭很有可能还要回去训练。
奥体中心北门,陆东旭站在太阳下,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网球帽,穿了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露出一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