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湿软的后穴从手指头上滑开,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他捂着脸,肩膀似乎是绵延的山,起起落落,又像是海中的浪,沉沉浮浮。
“你太太怀孕了……”他痛苦的呜咽着。
沈文昌诧异的想:“原来他是在乎的。”又想:“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除了为我伤心,简直是无能为力的……” 他为邓月明感到怜惜,却为自己感到得意,于是将人一把拉起来,在邓月明的惊诧中,将人推到了墙上。邓月明痛的哼了一声,却立刻被沈文昌提起了一只脚,一个挺身冲了进去。
松紧带的裤子扯落了,挂在另一只脚上。那只脚踮着,挪着,落下了许多粒汗的印迹。
墙上瓷砖绿阴阴的,坚硬幽凉,是一面一面小的镜子,每一块都印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像是一种西洋的画,怪诞而阴郁。邓月明痛苦的喘着气,又染湿了一面墙。心里却很平静,因为邓金的危机真正的过去了。
第44章
夜里沈文昌回家去,汽车开进花园,灯光把梧桐枝叶的剪影贴到了洋房墙上。玻璃上的反光一闪而过,窗户立刻就开了,白珍散着头发,一双手肘支着窗户,用一块手帕扔沈文昌:“这么晚才回来!”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那手帕飘飘荡荡,挂在了一条树上。沈文昌也笑,下车后退后几步忽然一冲,跳起来把手帕摘下来,塞到了自己西装口袋里。院子里起了风,万千的树叶沙沙作响,沈文昌侧耳倾听,一只手放在唇上“嘘”的一声,白珍隐约见他面色严肃,也跟着侧去听。
白珍听见:“! whhr”风停了,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 e sun! ”沈文昌欣喜到,像是演话剧般举起一只手,那手中捏了一块手帕。
白珍整张脸都红了,幸好夜色为她掩护,能叫沈文昌看不清她的面色。她实在是太快乐了,快乐到反而要拾起端庄来。她开口嗔到:“你有本事把下面的也背出来!”
沈文昌只是笑:“没本事,可下次不定有这种机会了,背整场给你,你也肯定不惊喜了。所谓天时地利。”
白珍咬着下唇笑,只恨手边没有扇子,叫她做不成意大利的女郎。她这时候无声胜有声,无情胜有情,走了写意留白的派系。可惜忽然又起风了,风里带来了几串滑腻的笑声,“咯咯咯咯”的散在庭院里。白珍面色一沉,立刻关了窗户,“砰”的一声,像是破了妖女的阵法。沈文昌倒是很不在意,没把几个小大姐嬉笑的声音放心上。
白公馆夜里客厅没有人,并没有开灯,一屋子全是月光的银灰色,地板墙壁印满了树叶的剪影,一直往月亮照不到的地方生去,这像是一个夜里的温柔乡,一个不开灯的盘丝洞——因为邓月明在他身上残留了隐匿背德的狂欢。
白珍站在楼梯口,开了一盏墨绿琉璃罩的壁灯,那光幽幽的照下来,染绿了一屋子纠缠的枝叶。
沈文昌佯装迷惑的看着白珍,白珍只是皱着眉,很孩子气的一歪脑袋,叫他上楼进卧室。他匆匆上去,白珍关上门就抱着胳膊,是真生气了,生她母亲的气。她压着嗓子:“带那么多小大姐来,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晃来晃去!正经事情不去做,我居然还派不动!”
沈文昌脱着西装笑道:“不要理他们就行了,用我们自己的人,不行就叫大司务再去雇佣人来。”
白珍:“我不知真气她们派不动!谁稀罕!我是气我母亲!”
“嗯?”沈文昌奇道:“你气她,我是一点都没有对付她的办法,谁叫她是你母亲?但是我永远站在你这一头,给你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好不好?”
“我还气你!”白珍低骂到。沈文昌一愣,惊的脊背立刻僵了。
“是邓月明的事情?!”他惊恐想到。
白珍:“你要但凡是个老的,是个丑的,也不至于有这么些烦忧……”
沈文昌佯装镇定,勉强笑道:“冤枉……这个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白珍在梳妆镜前坐下,捏着裙角看这镜中的自己,仿佛是颇为耻于开口。她把一簇头发撂倒而后,茫然的看着桌上的香水粉饼,一伸手,又把头发撩出了耳朵。最后她下了大决心:“我家那疯傻了的二姨奶奶,是我哥哥去了的时候过门的。那是我爸爸想再找个女人组建家庭,延续香火,我妈妈简直是疯了,不叫他出去找,所以特地进献了一个自己培养的丫头……就为了绑住我爸爸的人!”
沈文昌也明白了,嗤笑一声:“难不成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大姐还是给我预备的?”白珍抚着自己的小腹,冷笑道:“她倒是和我讲,女人怀孕男人就要出去偷,何况是你这个年纪相貌的。这可倒好,为了不去外面偷,自己家里就预备好了美艳丫鬟,一个个都训出了才能,好叫你不叫把外面的女人弄进来……现在可不讲这种道理!我这里没有这种做法!”
她忽然又暴怒起来:“你要是敢那样子,我一定打断你的腿!”她到底是留着白老太太的血。
“我怎么会!”沈文昌仿佛盛怒:“我以为你会了解我,所以也是行动如常……想不到你已经把我划派到了不忠里头?连打断我的腿都想好了?”他心里把相处过的各个小情过了一遍,觉得露水姻缘各有所得,和平分手两不相欠,没人会,也没人敢,作现到自己太太面前来;自己往常出去嫖又嫖的很有时间上的计划性,似如出差加班,也并不会叫人怀疑;嫖友也是同病相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