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震醒过来。艾历推了好几十下,叶潼只是蹙著眉,然後逃避的更往他胸口埋去。艾历没辙了,只得帮他接了电话。
「叶、潼!」劈头就是怒吼,艾历认得这把声,是那位叫小金的经纪人,「这一整个晚上死哪里去?找来找去都不见人?你知道有人会担心的吗?啊?在这个节骨眼竟然还敢四处跑,你以为自己真的有九条命啊?」
那嗓音如此歇斯底里,就是看不见,艾历也可以幻想电话那端小金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没想到自己和叶潼悄悄离场会惹来经纪人的担心,艾历老老实实的代怀中人道歉,「对不起,是我们没有交代清楚。」
「啊?」从来没听过自家男模这样乖巧的认错,小金一时呆愣反应不过来,大脑过滤了好几秒,才发现那嗓音怎听也不像叶潼的,小金凶巴巴的语调马上变得疑惑和戒备,「你是谁?怎麽叶潼的手机在你那里?」不会又是昨晚找男人了吧?见鬼了,萨莱曼昨夜可是发了飙的抓人,要是有个捉奸在床,会不会酿成血案啊?
「我是艾历。」老实人自然是如实回答,「对不起,昨天宴会到尾声我就和潼出外散步了,现在是在某家旅馆。」他们真的随兴乱走,到累了就找了家楼上旅馆住下,确切位置是哪里也不晓得。
「啊…艾历……」小金态度缓了缓,对这个乖孩子印象还不错,知道叶潼对艾历的好感,小金就不意外了,「那位少爷怎麽不听电话?不会还在睡吧?」
「嗯。」艾历看看柜上的电子钟,已经下午三时了,「等下潼醒来,我让他联络你好吗?」
「不、不。」至少知道人在哪,小金提起的心就放了下来,而且有那麽个大块头伴著,出乱子的机会也不高,小金就哄孩子一样道,「那就有劳你照顾他了,他工作结束应该满累的……艾历,有你这样的朋友关照著,他也可以好好休息。」
「我会看好他。」没听出小金诱哄著把照顾潼的责任丢到自己身上,艾历只是摸著叶潼整个靠上自己胸膛的头,慎重的道,「晚上我会和他一起回饭店拿行李,你可以届时到房间来找我们。」
「不,我也只是怕出乱子,才想来确认平安的,知道他跟你一起就没事了。」小金对这位年轻人很是放心,再者,自家男模的心思他怎会猜不著,既然都甩了帝皇去找那木头,这之後的几天休假显然都是拿来培养感情的,他可没笨到刻意去打扰,甚至萨莱曼那边已经自动自觉的想著怎麽把人瞒著,「你们好好玩,跟他说三天後,意航七点的机就可以了。」
「好的。」艾历挂上电话,把它放回到柜子上,叶潼睡得一整个昏沈,讲话声也没能把他吵醒。他几乎把脸贴在那硬绷绷的整块胸肌上,艾历还担心自己身体不够柔软,靠著一定让人不舒服,谁知叶潼简直把他当抱枕似的,双脚剪刀一样把自己给夹著,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是难舍难分。
看著在自己白衫上那令人可疑的水渍,艾历没有嫌恶,只觉得怀中人的睡相很好笑。昨晚找到这家旅馆时只剩单人床,所以他们就挤在一起,聊到眼困再睡。到夜半时分艾历就开始觉得旁边那团虫子不断往自己身上靠,到最後甚至和自己合为一体,他明明记得潼是不喜欢黏人,也不喜欢和人同床共枕的,但这一晚下来却似乎完全不是这回事。
因为被重量压醒,艾历现在也没了睡意,於是他好整以暇的张开眼,打量那人的睡脸,身为同行,艾历也多少有点外观上的比较心理,但叶潼和他根本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对於那张端正俊秀的东方脸孔,他只有客观的赞叹和欣赏。
时间好像就这麽静止,看著叶潼微微随呼吸起伏的肩膀,艾历想的只有怎麽让怀中人睡得舒服,权把自己当作肉垫子,他嗅到那人的淡淡发香,心绪微动,想起在德国那时,对方喝醉了靠在自己身上闹腾的样子,因为怕人摔到,自己只管不断抱扶著他的腰,到现在才深切体会到身体相贴的触感,柔韧而极富热度的,明明是同性,艾历却没感到恶心或排斥,甚至有想把人收拢进怀里的冲动。
树熊的手脚蹭了蹭,又把树干抱得更紧,虽然叶潼也不是甚麽纤弱的家伙,但连日来忙碌工作和同行的针对还是让他累积了不少疲惫,到时装秀完美落幕了,他的压力就像溃堤般一涌而下,就是太阳晒到屁股了也醒不来。
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到叶潼的头晃动一下,眼睛微微眯开来时,眼前是一大片的蜜色肌肉,他睡相已经差得把树干的皮给扒下来了,艾历的衣服几乎只有袖子还穿著,叶潼正大模斯样的环抱住他的腰,枕在那暖烘烘的胸肌上,他自己的衣服也是蹭得大开的。
「甚麽时候了?」他的声音还很迷糊。
「五点。」艾历看向床上的电子钟,双手伸到叶潼的肩,徐缓的为他按摩,「还累吗?」
「不、睡得很好。」比独个儿睡还舒服……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会破格跟人睡一张床已经是意外,而自己竟然无意识的就把人抱住枕住,这真的前所未有,「艾历你前世肯定是张按摩椅,不然就是张按摩床。」
「……你是在称赞我吗?」艾历讷闷,但为叶潼揉掐肩颈的手却一直服务著。
「唔唔、太棒了…」那双手宽厚有力,被按的人舒服得整个躺著,更加不愿意起床,「中间也一点点……啊啊就是这里、嗯……很好……」
这麽磨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