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寿,谢扶寿。”又转过身,直直的看过来,“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只是这位赵兄不知道。”他看了眼满脸愧疚的“赵兄”,接着道:“这个院子总是没人打扫,去跟木管家拿钥匙吧。”
扶寿仔细看了看聂桓琛,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意思,然后点点头。聂桓琛也不再多言,带着两人走出院子。扶寿一出院门,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掉了。赵三玄看着她挺直的小小背影,叹了口气,“聂庄主,你请我看这出戏有什么理由吗?”
“你不是说我软禁生父天下皆知吗?我只不过想让你看看,何柄通这种人不会有人惦记。”
“这个扶寿不就在惦记吗?”
聂桓琛冷笑,“她这叫惦记?她娘跟了何柄通十几年,死时何柄通连面都没露,给了她点银子,就算割断父女关系。她乔装潜进聂家,可不是为了什么骨肉相聚。”
“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却让她做打扫下人,你比何柄通又好到哪里去?”
“谁说我比何柄通好?”
赵三玄被他问得一愣,一时答不上话。聂桓琛冷笑了一声,又看了眼赵三玄,开口道:“我家里的事不需要你关心,我也不会像对他那样对你,尽管放心。”说着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阿徇朋友很少,却和你颇有缘分,相交不浅,你对他也一直关心备至。我本来不需要跟你交待这些,但你担心他,真心实意拿他做朋友……所以我也在这里告诉你一句话,我聂桓琛一生只得阿徇一个,永不相负。”
赵三玄听得一震,眼里浮现惊讶。
“你和叶婷涵之间不关我们的事,但我想奉劝你一句,叶婷涵心不在你。如果你们真是两情相悦,她病情刚刚有三成好转时,本不需要急忙通知武崇耀去接她回归元堡……叶婷涵心术不正,你好自为之。”
聂桓琛想起邵徇的话,突然迫不及待想回到他身旁,见赵三玄愣然呆立不动,也不再理会。足下使力,身子在树影间几个起落,直奔念院阁去了。
18.清晨
邵徇睡了一个好觉,美梦又长又香,只是睡到后面总觉得拥挤。一直到天光大亮他才睁开眼睛,看见聂桓琛躺在旁边,把自己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他面具放在旁边,头发全散在枕头上,乌黑泛着光泽,像是最上等的黑绸缎。邵徇闻了闻他头发的香气,鼻翼煽动了两下,觉得一早醒来就看到这样的殊色这是美妙。聂桓琛睫毛很长,像一排小扫帚,在眼睛下面一小片阴影。邵徇轻轻去摸他的睫毛,感觉聂桓琛眼皮颤动了下,便趴在旁边专心致志的看着他,等待他醒来。等了半天聂桓琛也没睁眼,邵徇眨眨眼睛,脑袋一歪,决定继续大睡。眼睛刚闭上,就被人捏住了鼻子。
“还睡?我都醒了。”
邵徇瘪了瘪嘴,不太情愿还是努力清醒过来,“你睡多久了?怎么比我醒得还早?”
“早就醒了,人人都像你这样睡,日子也不用过了。昨晚你天还没黑就睡下,晚饭也不吃,现在饿不饿?”
邵徇摇头,聂桓琛还是下床给他拿了杯清茶,几块点心。邵徇趴在被窝里吃了,点心渣子掉了一枕头。邵徇嫌渣子麻烦,直接把枕头扔出去,两个人躺在一个枕头上。聂桓琛侧着身子,把茶给邵徇灌进去,等他喝完茶也没拿开手,先捏了会儿邵徇的下巴,又去抚摸他的额头。
邵徇的额头长的好,光洁、饱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发际正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美人尖。他自己一直引以为傲,轻易不给人摸。只是聂桓琛抚摸他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只小猫,被主人温柔的保护和爱惜;即使在屋子里面,也仿佛阳光普照,惬意慵懒得不想躲开他的手。
邵徇舒服的叹了口气,感觉聂桓琛慢慢亲吻他的额头,然后是太阳穴,眼睛,鼻子,最后到他的嘴唇。他不由得意,发出“咕咕”的贼笑,伸手揽住聂桓琛的肩膀。
聂桓琛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啄了几下,两人并排靠在一起,轻声聊天。
“阿徇,昨天我和扶寿遇上了。”
“哦?”邵徇勉强起了点性致,“她认你了吗?怎么说?”
“嗯,她不爱搭理我。我让她打扫北边那院子,就当是见面礼吧。”
“那我能去瞧瞧她吗?我觉得她特可怜的,当初还以为她是进来当奸细,结果是这么个缘故……她才十五岁,轻功就这么好,要是好好栽培,将来搞不好能跟你较量一下。”
聂桓琛未置可否,“我无所谓,虽然她是我妹妹,但她不见得想要我这个哥哥,更不会听我的安排。她现在痛恨何柄通,还愿意呆在这里,等有一天她的怨恨消了,立刻就会离开。你想给人家当师父,也得问问她肯不肯留下来。”
邵徇“切”了一声,“我邵徇想要收徒弟,别人哭着喊着还求不到呢!也就是你妹妹,还得我去动脑筋。”他想了下,突然道:“扶寿怎么能不愿意认你呢?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挺迷恋你美色的嘛!”邵徇皱起眉毛,仔细观察聂桓琛,“难倒说她看久了,麻木了?……那我哪天是不是也会觉得麻木啊?”
聂桓琛皮笑肉不笑:“邵徇,你可以试试。”
“好了好了,我哪会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聂桓琛看他那副欺软怕硬的德行,觉得特别可爱,低头亲了两下,又想起了昨天邵徇跟赵三玄说的话,“昨天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门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