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男没料到魏明胥会这样说,他慌张地端起酒杯,说:“好好的你说这些做什么,别总说胡话。”
魏明胥按住了他的手腕,摇摇头说:“别逃避,家男,你知道的,我从没死心过,我也不会死心。”他握着陈家男的手贴在陈家男的心口,说:“因为你也心动,你克制不了。”
陈家男隔着薄薄的羊绒衫,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他为自己在魏明胥面前像是被扒光了似的而感到恐慌,正左右为难之际,却是魏明胥先放开了手。
“我叫你上来不是跟你说这些的。”魏明胥也喝了口酒,“是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在陈家男茫然的目光中,魏明胥开口了:“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完整的故事。但是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
“曾经住在老房子的时候,我和隔壁邻居家的男生,顾宁,我们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被送到国外读书,称得上是形影不离。我对他有好感,他对我也有。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向他表明心意,几乎没有什么困难,他也点头了。就像你知道的,我们躲在房间里偷偷接吻,嘴唇刚刚碰到一起,就听见你丢了的消息。”
“这些你说过了。”陈家男说。
“不,还有一些你不知道。”魏明胥示意陈家男听自己说完。
“你丢了以后,我很慌,他也很慌,他害怕两家人把责任追究到他的头上,赶紧买了机票回国,而我留在国内找你。找了一段时间,渺无音讯,我接受了我真的把你弄丢了的事实,没有再回去读书,而是去了部队。我希望能跟你在一个国家,留着能找到你的希望,也惩罚我自己。”
说到这里,魏明胥苦笑了一声,他又给自己倒了些酒,喝下一大口,说:“我在部队的时候,听说顾宁家里倒台了。他父亲是做领导的,这样的家庭,一旦倒台就很难再站起来,那时候其实家里已经好些年没跟他们家来往了,只是他家倒台的事情闹得很大,圈子里都有耳闻。”
这倒是陈家男不知道的,但他也不知道魏明胥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只好直勾勾盯着魏明胥。
“去年他回国了,带着一个项目,也带着想跟我重修旧好的想法。但是这两样我都拒绝了。”
“为什么呢?”陈家男开口问道。
“他的项目我评估过了,在国内无法推开,不适合国内用户,如果投资他的项目,就等于拿钱打水漂了。”
魏明胥说这些的时候带着工作中他最常见的冷酷状态,陈家男倒是点点头,说:“是你的风格,你拒绝投资郁汀那个电影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点不讲情面。”他喝了点酒,心情也好,轻快地拍拍手,说:“那爸爸不用担心你被美色误事,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