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阳的事情办好。”童舒在电话里嘱咐靳远然,这个儿子可是更加棘手!
靳远然的手攥紧话筒,像是要把它捏断,——靳阳,他甚至无法想象他现在的情况。苏菲已经告诉他案发那晚靳阳的表现,——那——那完全像一头嗜血的怪兽——而不是人!
“——好的,我就在房间等他们的消息。”靳远然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觉得浑身的筋骨已被拆散。
童舒听出了他嗓音中浓重的疲惫,不禁再次为他感到惋惜,这个男人——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方式,爱着一个错误的人!
童舒记得一次酒醉,她曾问过方国生:为什么不能爱靳远然?国生当时只是讪笑,说: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可他不知道,他一直把我当成个女神,可我只是个普通女人,还是个坏女人,怎么能以女神的姿态和他相爱?”
——国生,这个恶毒的坏人爱着自己从小背大的弟弟!
童舒放下电话,望着窗外浩瀚的太平洋,——国生,景生,尘寰之外,但愿你们能够相爱!
靳远然也放下了电话,心情更加沉重,他很想去探访靳阳,但却毫无头绪,也许可以先去澳大利亚使馆咨询一下,他和靳阳都持澳大利亚护照,正在苦思冥想,忽听门铃‘叮咚’一声响,——谁?客房服务还是中方律师?
靳远然跳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猛一看,靳远然感觉有点异样,这青年长着山明水秀的一张脸,
“您好,靳总,我是陈保罗,代表香港寰宇集团。”年轻人微微欠身,礼貌地递上名片。
靳远然一愣,——香港寰宇集团?没听说过。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靳总,我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我们集团主席姚艾琳女士请我代她向您致意。”年轻人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姚艾琳!靳远然挑了挑眉,心里默念——姚艾琳,就是当年方晨的那个未婚妻吗?
“请进——”靳远然侧身让年轻人进了房间,也许真的可以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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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大厦顶层董事主席办公室内,方晨盯着电脑屏幕,查看着国内外几大金融中心的股市起落,他特别注意香港和沪深两市上方氏的几只股票,发现除了方氏地产微有震荡,其他的情况一切正常。
地产股最近一年都走势强盛,搞得地产大佬们都纷纷造势,又趁机抢购囤积地盘,正是水涨船高,扯起风帆,突飞猛进的局面。方晨暗自沉思,有风好远航——固然好,但千万不能是歪风恶浪。
想起风浪,方晨心里一痒,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苏醒,眼神也变得有点迷蒙,看来这爱——真是越‘造’越有呀。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苏醒的新形象,再想念他时,浮现在脑海中的已完全是利奥的样子。
正在走神,内部对讲机的红灯亮了起来,方晨按下按键,
“主席,是姜总。”琳达通报。
方晨一听眉头不禁挑了起来,他又想起上午发生在中国大饭店的一幕:
早餐刚刚结束,方晨和苏醒还坐在桌旁,方晨转动着瓷杯,偶尔发出叮咚的脆响,
“……苏醒……你回国时……还是住我那里吧……别……别住饭店了……”
瓷杯瓷盘相碰的脆响似乎掩盖了方晨的慌张,这个请求,他在心里想了很久,但是,真说出来却是如此艰难。
“——好呀,没问题,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邀请我去你家呢?你还住在老地方吗?”
方晨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望着苏醒,——这么痛快!——怎么——怎么可能?——他真的全不介意了吗?
“……不……不住那里了……我……我换了住处……”因为太意外,方晨连说话也变得很不连贯。他以为苏醒就是不令他难堪,也至少会踌躇,犹豫,甚至是拒绝。
“你方便的时候,我随时可以住过去,只是——”苏醒顿住,方晨紧张地望着他,心想:不能高兴得太早,这里还有个‘只是’,
“——只是,我们以后应该有一个共同的家,怎么?小晨,你不准备嫁给我了?”
方晨呆住,身体里像被注入氢气,直想高飞,“你说的是真的?我……我以为你那天只是随便说说。”
苏醒假装板起脸,“你居然不相信我!有谁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
“什么时候?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注册?”方晨的声音轻微抖动着,他根本无法克制激动的情绪。
“——春节,好吗?明年春节。”苏醒灵机一动,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开始吧。
方晨却感到震惊,——春节!他万没料到苏醒会提出这样特殊的一个日子,他怀疑地看看苏醒,——这——不像是一个反讽。七年来,方晨再没过过任何一个春节!
苏醒笑了,温和地说:“春节的彩头最好,大地回春,万象更新。你别多想,不要顾虑,更不要迷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醒已经不再瞻前顾后,方晨赞赏地暗自点头,有许多人活至古稀都没明白这个道理,一直在为往事发愁!
方晨正在默想,不觉一个人影走到桌边站住,挡住了一部分光线,方晨抬头一看,猛地呆住,那人——竟然是骊星!
骊星看看方晨,又歪头看看苏醒,眼光在他俩身上滑来滑去,然后,他就丢开苏醒,眼光直指方晨,
“方主席,我请姜昕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