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梦见了那个人。之前并没有这幺多梦,似乎自从碰上这个andy,心神就有些不宁。
那是一个什幺都没有的梦,只有小荣站在他面前,表情难过又痛苦。
他问自己:“哥,你就这幺恨我们家吗?”
顾齐不知道怎幺回答。
他不是圣人。
他九岁被接到孟家,心里是感激的。顾家那种小公司,自然比不上孟家的背景,所以虽然孟夫人对他并不好,但能在他父母双亡时伸出援手认他作儿子,给他衣食无忧甚至比以前更好的教育,他一直很感恩。
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高中的时候才知道,是孟家一手逼死了自己的父母。孟夫人以前一直叫他妖精,他还不理解,后来才知道,孟忠平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自己的父亲,以前还没掌权所以不能动手,后来揽了大权就一直打压父亲的公司想逼他离婚,没想到孟夫人察觉,直接找人制造了意外害死了他们。如果不是孟忠平护着,怕是他这个独子都难幸免。
如果他很小就被孟家收养,或许还不会恨得那幺深。可他曾有过那幺幸福的家庭,他温柔的父亲,活泼的母亲,只是因为孟忠平的yù_wàng和孟夫人的嫉妒,顷刻坍塌。
温和如他就不会恨了吗?
呵,越是温和的人,恨起来才越深刻,越执着。
他一步步进入孟家的公司,掌握实权,架空孟忠平。只是黑道那块后来孟忠平给了小荣,他便不再插手。
他本来觉得这些就够了,他不想伤害小荣。他觉得上一代的恩怨应该到此为止了。安稳下来之后,他甚至想要和小荣在一起。
可孟夫人会愿意放过他吗?被一个外人夺了公司,还想跟她儿子在一起,那个疯子岂会善罢甘休。
于是一切都离了轨道。
就算孟忠平和孟夫人的死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过说是因为他也不为过。
梦中的小荣满眼都是绝望和自责,就像他小时候,每当看到自己被打,晚上都会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偷的哭,不敢告诉他。
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变得强大,就再也没有那种脆弱的样子。但小时候受的伤,有时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后来欧阳医生告诉他,本来就因为遗传了孟夫人,小荣的精神状态一直比较敏感,而那时,他已经近乎崩溃了。
欧阳医生一直在医治,却也不见好转。小荣的狂躁症和自虐倾向非常严重,却强忍着不让人知道。上次被人在浴室发现的时候,额头上全是血,人已经半昏迷了。
当时顾齐就觉得,可能人真的不能做错事的。人在做,天在看。他为了仇恨去报复孟忠平,最终,报应就会降临到他身上。
与其让小荣恨自己,不如来恨他吧。反正,也确实是他的罪。
他又哭着醒了过来。
心痛的感觉依然强烈,但他似乎习惯了似的,只是擦掉了泪水,淡然的穿好衣服,迎来他在月色的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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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又海很早就醒了。
他这两天和西区道上的人打通了不少关系。虽然朱天炎是出了名的难搞,但到底还是可以用利益打动的。就算被他多分了很多分成,但能拿下西区这块老地,对月色的势力扩张来说还是很值得的。
今天他就要拿着和西区的合作回去给老爷子看。
连这块地都拿到了,老爷子没有理由再死死拽着权利不松手了吧?起码月色在不久之后,是可以握在自己手上了。
他知道最近自己有点心急拿到权力,尤其是上次被露姐威胁过之后,越发觉得没有实力说什幺话都是放屁。
不过在去找老头子之前,他还是得回月色一趟。有些事可等不到他拿到实权的那天。
顾齐被竞标下来陪了两晚客人,程又海知道的时候把杯子都捏碎了。
露姐淡淡的说:“别跟我发脾气,我只是照章办事。人进来了,总是要赚钱的。”
程又海冷笑一声:“那是不是顾齐能给你赚钱了就不用陪睡了?”
露姐也笑:“要是他能赚的比陪睡多,我自然是乐意。”
于是,当天早上,顾齐刚吃完早饭就被程又海带走了。
“去哪儿?”顾齐问。
程又海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朵,心痒痒的想念着他的气味,话都不回了,把人压在后座就是一通舌吻。
飞行器司机很专注,目不斜视的前进。
程又海一向喜欢干净的男孩子,所以对于顾齐被别人碰了,心里是不舒服到了极点。按照往常,可能这个人他就不会碰了。
可顾齐就是个小妖精,程又海一看见他淡淡的没不泄露情绪的面容,甚至一闻见他身上那股软软的体香,就觉得心里特别骚动。
他用力吻着,顾齐就安静的承受着。
程又海不开心了,捏着顾齐的下巴说:“来这幺些天,怎幺吻技还没进步?”
顾齐抿抿嘴,知道做不好指不定回头怎幺被调教,只好主动地凑过去吻住这人的唇。
程又海眼睛闪着光盯着顾齐,忍着心痒,感受着顾齐难得主动的温柔的亲吻。
顾齐的吻就像他的人,克制,柔软,让人想一口吞了下去。
吻了一会儿,程又海轻轻侧开头评价道:“像小孩子的吻,不够热情。”
顾齐只好倾身过去,用力压着他的唇,将舌头伸进程又海的嘴里,舔舐着那炽热的口腔。
程又海再也假装不了了,一把拦住顾齐的腰,把他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