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能分摊对方的痛苦。但是,却不能致死。也就是说,我死了,麟渊并不会死。”
我默不作声,慢慢听完他的话,只觉得若是放在以前,我定要兴奋的跳起来。如今却只是幽幽的笑了起来。“这又与我何干呢?”
他听了,忽然卷起一个的笑容。那笑容极美的,仿佛含着蜜般甜蜜。点点头。“我有些累了,你喂我吧。”说着拉拉我的手臂软软的倚在我的怀里,唇角勾起的是那抹熟悉的坏笑。我却不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坐起的力气,骄傲如他,却在此刻选择隐忍不发。
我先自甘一杯,然后就着他的唇哺了进去。随后加深了这个吻。半晌,他的面色桃红,眼神对不住焦距。我却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经无法看到光线。他轻轻启口道:“和我做吧。”闻言,我迟疑着,僵住不动。
“古人有诗赞人生四大乐事:大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不会这么残忍吧。”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里有些哀求。
心痛到了极致又怎么会有兴致和他行云雨之事?
但,我却承诺了他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一个只属于他的麟珏和他的春宵一刻。于是只得从暗格里掏出药瓶——当日涟漪郡主房间里曾放着一瓶一模一样的瓶子。我慢慢的用酒,把药丸吞吐入腹。
“昌珠。等我一刻。”我轻声道。
他脱离的软软倒在床榻上,清浅的笑起来。“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等不及的。”
我运功尽快把药力逼出。睁眼,只见我朝思暮想的人,像一团火一般软倒在床榻之上。
……
一夜里,我极尽温柔。但是不知道是我的内力还是别的原因。有些恍恍惚惚的好像一场春梦。只是每一幕每一刻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青丝如被,披散在床铺上,闪烁着奕奕的光辉。“啊却拉噶。”麟渊如是说,忽然泪流满面。
“珏,最后一杯酒的话我还没有说完。”随着波动,麟渊艰难的说道。笑容里忽然闪过满足。
“……”
“灵犀蛊最忌槐花。越陈越毒。”梦中,麟渊这么笑着说,好像一只嘶嘶的吐着信子,缠绕在耶律鸿鹰无神的尸首旁。
“不!!”
惊醒。我忙看向一旁的麟渊。哪里还有麟渊的影子,只有无声无息已然冰冷的耶律鸿鹰。他淡色的眸子仍然注视着我,深情的好像一汪湖水,斗室里寂静的让人害怕。我颤抖着摸向他的颈子……
梦中他说,灵犀最忌槐花,越陈越毒。清明中他说,三殿下既然如此有心,赐槐花陈酿十坛......赐.....槐花十坛.......灵犀最忌.......槐花.......
“不!!!!”
彼方恰时,奏起了麟渊迎亲大典的礼钟。悠远而绵长。掩住了宫中这撕心裂肺的悲鸣。
60
渊和元年岁末,天干物燥,西宫失火,一夜间南疆质子和三皇子麟珏不知所踪。渊和帝下令彻查此事,经年未了。遂,封先皇三子麟珏为镇远侯。
当知道大火的时候,麟渊忽的轻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在烛光中变得更加苍白。他细瘦的手指勾起一本奏折颤颤巍巍的翻开了一页,细细的看了起来。就好像刚刚来报的,不过是一句平常的话。
窗外,人们步伐凌乱的来来回回,不远处麟渊最在乎的地方一片火光冲天。室内,却寂静的让人莫名的害怕。忽的,烛火猛地一颤,爆出一声响,吓得在场的禀报并未退下的医者不禁一个哆嗦。
“啪……”皇帝书房的角落里内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并带起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医者却不敢往那个角落里扫一眼。哪怕那个人是他昔日的同袍——路全,也一样。
“你退下吧。”麟渊冰冷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淡淡的从案几内传来几近细不可闻,医者哆哆嗦嗦的慌忙退下了。
闭上门之后,医者忍不住低声的叹气。他的身份本是隐在暗处的。他眼睁睁的看着天下间最尊贵的两位一步步走向这条不归路,他不知道是对与不对。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两个人之间,容不下任何人掺杂其中,他们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有权利定夺,旁人是不能插手的。偏偏,这点路全偏还看不透。明知那是毒酒,却如此……
医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一阵痛心。他从未见过,一向坚强的陛下那样癫狂。当他禀报耶律鸿鹰死在了三殿下的怀中时。正在习字——半点都没有大婚喜气的——陛下手狠狠地一抖。
接着,陛下一字一句的问:“怎么死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这时他才知道,他的陛下并不知道,槐花陈酿能够置人于死地——路全并没有说实话。而陛下几个时辰前亲手将那些酒赐给了麟珏的时候并不知道,这等同于——下令赐死耶律鸿鹰。
麟渊自然不会不明白,他刚刚不过一时之气,却不成想亲手毁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平衡。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和不适,轮椅在石子路上的颠簸,挣扎着奔向了祥麟宫。却在赶到了祥麟宫的一刹那,看见了三殿下那血红的红袍,迎风招展的屹立在火光四射的宫墙上,他的手上抱着的是同样一身红衣的耶律鸿鹰的。三殿下怀中的耶律鸿鹰已是一具尸体,尸斑已经布满了□出的皮肤,看起来诡异吓人。
麟渊简直不敢看麟珏的眼神。以为会从那里看见滔天的恨意或者凛冽的杀意。但是,当他真正看向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