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情况,谨慎地选择前进的方向。他早就预见到了雷纳德的反抗,但海盗们的插手是出乎意料的。等到他设法沿着踪迹寻找雷纳德时,却只看到七具挺尸的死魂灵成员。3个死于镭射枪,剩余的是扭断颈椎、一击绞杀——雷纳德惯用手法。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不敢想象雷纳德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等待的两个小时已经彻底耗尽了他的耐心。
詹姆斯扯过一个企图跑路的——这家伙一看就比较胆小,容易吓唬——揍了他几圈:“说,你们副团长在哪里?”
海盗吓得口齿不清:“副团长在……在最下面的……房间,别、别杀我。”
詹姆斯一把把他推到前面,粗声粗气地说:“给我们带路。”
那海盗也是真没有骨气,哆哆嗦嗦了一会,就真的带着他们往前走。
刚才的那一炮炸掉了一半的基地,利维尔与詹姆斯两个人形杀器一路杀到底部,竟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最底层只有一个房间,带路的人一手颤巍巍地指了指房间的金属门:“就……就是这里了。”
利维尔眼睛一瞟,一枪打爆了旁边的开关,过重的杀气吓得旁边的海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一偏头,詹姆斯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上前用机械臂硬生生地把液压门掰开。
利维尔随手一枪,射爆了带路者的脑袋,然后快步踏进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臭名昭著的副团长克林特,只有一个被吊着的人。
和解
然而那不是他要找的人。被吊着的银发男人垂着脑袋,四肢瘫软,已经失去了意识。一把匕首深深地扎进他的肩膀,几乎把他钉在了墙上,血液pēn_shè状糊在墙上,触目惊心。
不是雷纳德。利维尔由衷地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后脑却被冷硬的枪管顶住。
“把枪放下,举起手来。”身后的人说,语调急促,但声音虚弱。
利维尔呼吸一颤,转过身去:“是我,雷纳德。”
男人睁大眼睛,聚焦起涣散的瞳孔,昏暗中艰难地辨认着王子的面孔。
“李……维……?”他放下枪。
王子的声音一窒:“是我。”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雷纳德手脚上的镣铐,地上不断扩大的血泊,还有无数道在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中校挑起嘴角,语气中竟然还有些轻佻:“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但紧接着,他身上那根绷紧的弦瞬间断裂,不受控制的倒向利维尔。吓得王子连忙把他紧紧抱住,露出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那么多的血从那么多的口子里源源不断地溢出来,把利维尔扶着他的双手都染得通红。
“雷纳德!”他六神无主地唤了一声。
中校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抓紧了利维尔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说:“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下地狱……”
“李维,从我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掉入地狱了……”
利维尔看着雷纳德,脸色苍白,痛苦和悔恨的从他的眼里溢出:“对不起……”
“咳。”在一边站了很久的詹姆斯发出了不自在的声响,“船长,我们是不是先把雷纳德中校带回去再说?”
雷纳德·萨默斯是在一张病床上醒来的。
这是一间几乎纯白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帘子,白色的床单,干净到令人烦躁,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医院。
他抬起手,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淡蓝色的病患服,手臂□□在外的部分,原本狰狞外翻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只留下几道新生的淡淡红痕,微微凸起于皮肤的表面,像蜗牛爬过时留下的一路痕迹,再过几天,就连这些痕迹都会消失。
这一切的迹象都说明,他已经得到了良好的医治。
“你醒了?”一只手拉开帘子,身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到他面前,观测了一下仪器的各项数据,然后在便携板上涂写了几笔。
雷纳德从床上撑着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10个小时,算是恢复得很快。”
“这是哪里?”
“路西法号。”男人简短地说,推了推眼镜,“我是达米安·科林,船医。”
雷纳德立刻意识到这是利维尔的飞船,脱口而出:“李维……利维尔呢?”
船医达米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这目光太富于洞察,以至于雷纳德立刻感到了一丝不快。
“路西菲尔。”船医很快知趣地移开目光,对着虚空喊道。
“是的,达米安。” 一个黑发红瞳的男人立刻凭空出现。
“通知一下船长,萨默斯先生醒了。”
“好的。”这个名叫路西菲尔的人工智能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微微颔首,然后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瞠目结舌的雷纳德。
“他怎么……?”雷纳德指了指路西菲尔刚刚所在的方位。
医生会意地接过话:“长着一张船长的脸?”
“这个嘛,你就要问船长了,毕竟他才是路西菲尔的创造者。”达米安关掉便携板,“你的伤势虽然都不严重,但失血过多,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禁止剧烈运动。”他刻意在剧烈运动上加了重音,显然知道利维尔和他的关系,这让雷纳德有些窘迫。
好在船医又很快离开了,雷纳德却没有老实地躺回去,他坐起来,正要拔掉手腕上的输液器,那个路西菲尔又出现在他面前:“萨默斯先生,请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