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跌跌撞撞,却也清醒了些,他将想要留下来照顾他的秦石推了出去,也没仔细打量房间,就照着床扑了过去,闭着眼睛睡得沉了。
从南沛踏入那画舫上起,殷别雁就在不远处同样的画舫里,他让那些人将船摇得近了,只从头盯着那个在船尾不住的喝着酒的人,心中激动的微微发疼。而见着他家徒弟有着起身之后,他便也飞快的找到这儿,藏身在角落里。
殷别雁悄悄的靠近那床上的人,他几次伸手去想要触碰,却又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像是呼吸都放轻似的,只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床边。只是看着南沛满脸通红像是不舒服的拽着自己领子的模样,殷别雁赶紧俯下身替他将衣物都褪了,接着他跪了下来,却是更方便脱下那鞋子和布袜。
之后殷别雁也没有起身,他凑近了些,南沛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上,殷别雁忍不住低下头柔柔的吻了吻他的眉眼,只是见到南沛呻.吟着翻了个身,殷别雁又迅速的收回了身体,此刻的他却是无比的害怕南沛会醒过来,这些日子以来,南沛离开之时,给他留下的那个冰冷而陌生的眼神,却牢牢的刻在了殷别雁的心头,他知道,南沛是不要他这个师父了。
所以殷别雁一直不敢正式的出现在南沛的面前,就是害怕再次看到南沛那冰冷的眼神,只要想到,却叫他呼吸都疼了起来,殷别雁再次用指尖,虚虚的描绘着南沛熟睡的眉眼,低哑的声音泄了出来,那当中满满的苦涩:“我却也不敢再奢求你的原谅,只让我继续守着你就好……”
只是殷别雁那番话却没能说完,他却听见有脚步声朝这里靠近,他迅速的隐秘了自己的身影。
秦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走到南沛的房间,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与南沛重逢的喜悦,似乎又重新燃烧在了他的心头,他明明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南沛说。毕竟当时虽然他年纪还小,却比谁都清楚南沛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才换回了他们一家的性命,他始终记得自己醒过来时母亲抱着自己痛哭,说着对不起南沛的模样,也记得他趴在车辕上不住的探着身子,想要将南沛一起带走,却只能看着他独自留下,身影渐渐消失的场景。
而秦石听着那些传闻,听说圣教教主对他很好的传闻,以为南沛会过得很好,所以他这些年来也渐渐的淡忘了当初的悲愤,只是在这次看到南沛时,他哪里会看不出南沛明明憔悴却佯装无事的模样,更是察觉到了南沛那心事重重眼神,还有他较之过去明显虚弱的身体,这些都足以证明他在圣教过得不好。
秦石跟南沛说了许久这些年有关他的事,可是后者却极少跟他说他的过去,所以秦石借着酒劲,就想过来再和南沛多聊一些,多了解他一些。只是他却没想到南沛已经睡着了,秦石呆立在床边久久看着南沛的睡颜,渐渐的心跳得如擂鼓,似乎有什么渐渐的变得清晰,他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去——
见到那小子居然试图要偷吻南沛的模样,躲在角落的殷别雁再也无法忍耐,一掌便将那还未触碰到南沛的混小子给击到墙上,他在后者痛苦的神色中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但是这还不算完,殷别雁缓缓的逼近了秦石。
这些日子南沛与秦石的相处殷别雁也看在眼里,对于后者亲密的表现他早就在一旁怒火中烧,只是他看得出南沛对于这傻小子的感情,只是亲情罢了,虽然殷别雁几次生出要将这小子处理掉的想法,但是他生怕南沛再伤心,便只能苦苦咬牙忍住。
只是现在,殷别雁看出了这小子对他家徒弟怀有的不同寻常的感情,更是让他看到了此刻他想要吻南沛的一幕,殷别雁心中立刻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对于胆敢觊觎自己的徒弟的人,他在此刻是真的动了杀心。
南沛却是模模糊糊的听见房间里有打斗的声音,但是酒精让他的脑子都变得迟钝,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只是在看清了房间里的人后,立刻骇得他瞪圆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而使得南沛受到惊吓的这一幕,便是殷别雁如同拎小鸡一般,抓住不住挣扎着的秦石的领子,而他的另一只手成爪状,似乎下一秒他便能将秦石的心脏掏出来,而后结束他的性命。
南沛已经顾不上疑惑这俩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但是见着殷别雁似乎真的要杀掉秦石的模样:“住手——”在开口的同时,南沛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
倘若在过去,南沛的丹田里还满盈着真气的时候,他定能从殷别雁的手中将秦石救下来,只是如今他武功被废,所以殷别雁轻松的便闪避到了一旁,那秦石仍旧被他抓在手里,这回却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喉咙。
见着秦石被掐得满脸涨紫无比痛苦的模样,南沛心急如焚,他看向殷别雁阴沉的脸色:“若是你这辈子还想我再叫你一声师父的话,就放开他,否则——”南沛拿起了桌上的那把,这一路来他也只是当作装饰的佩剑,拔出剑鞘,对准了殷别雁。
见到南沛神色冰冷的对着自己拔剑相对的模样,殷别雁心中猛地一阵疼痛,他的面上也闪过意思受伤,他怔愣的望了南沛一眼,只是他很快的就将这些情绪都收敛起来,而后也恢复他和南沛同样冰冷的神色,只是他面上虽然一副一教之主的气派,心中却止不住的悲凉。
而殷别雁原本是可以将这秦石放开的,但是看见南沛对他无比珍重的模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