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他晃了下楚轻的肩膀,楚轻恍若未闻,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恍惚着继续往前走,脚步轻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李天啸握紧了她的手臂不撒手,眉头一皱,看向暗处:“给我出来!”
暗卫立刻乖乖出来了,跪在地上一字排开。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天啸可不信楚轻会被小小的刺杀吓成这样,她何曾怕过什么?为首的暗卫却是真不知:“爷恕罪,属下等人着实不知。楚公子先前从北镇抚司出来时还是好好的,等下了那赵家对面的茶坊之后,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后来遇到这人也是没反应,具体缘由,属下着实不
知。”
李天啸道:“速去查。”说罢,看楚轻还是挣扎着要往前走,想了想,径直把人给砍晕了,拦腰抱了起来,直接上了马,一拉马缰,就很快疾驰而去。
“给我停下来!”曾狗剩还没反应过来,看到这一幕就要去追,被迟娇虎一鞭子给缠住了,“你去凑什么热闹?还有,你说这人杀了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她怎么瞧着,越发觉得不对呢?
爹爹不是说,曾狗剩的妹妹是自杀,因为杀了人,被人追查了出来,不愿连累亲人,才选择了自杀吗?怎么现在冒出来一个杀妹凶手?
曾狗剩梗着脖子不吭声,咬着牙道:“他就是杀我妹妹的凶手!若不是他,我妹妹怎么会死?”
迟娇虎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皱眉:“什么叫做因为他,你妹妹才会死?”
迟娇虎想到从那些人交谈中听到的“北镇抚司”,想了想,顿时就想明白了,怕是这少年就是那替肖家找凶手的锦衣卫吧?
没想到这少年长得还挺好看,连爹爹都觉得这少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曾狗剩怎么就这么拎不清?
“曾狗剩,你糊涂了?若是让爹爹知道你胡乱闹事,少不了一顿板子!这少年怎么就杀了你妹妹了?人家不过是查出了……”凶手而已。
迟娇虎瞧着他发红的眼圈,到底还是没把那几个吐出来:“好了好了,跟我回去!”
曾狗剩死死盯着李天啸带着楚轻离开的方向,铁拳紧攥着长枪,咬牙切齿,却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可他咽不下这口气,就是看这人不顺眼!他当年因为穷才不得不去军队,想着能给妹妹给家人一个好的生活,等妹妹能嫁人了,能给她攒下一个体面的嫁妆,可等他终于出息了,回来却看到的是妹妹的尸体。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昨夜一夜未
睡,曾狗剩忍不住会想,妹妹做的那般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不是那个人,她怎么会被发现?
即使再等几日,等他回来,即使知晓了,他也能去求情,肖浩成罪该万死,妹妹虽然杀了人,却情有可原罪不可死,再不行,他去求皇上,只要能饶了妹妹一命就好。
可妹妹死了……就晚了那么半日!他又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余小楚!
我曾狗剩在此立誓,与你势不两立!
迟娇虎知道曾狗剩那狗脾气,直接把人拽回了大将军府。而另一边,李天啸抱着楚轻上了马,往皇宫的方向跑了一段路,却陡然想起来,他根本没告诉过楚轻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直接带她回去,否则,岂不是把她摆到了明面上?他想了想,只能把马缰一勒,
改去了一品斋,让暗卫直接开了一间包厢,让人请来了一位大夫。大夫仔细检查了,收起诊包,摇头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按照这位爷所言的状况,大概是受到了刺激,以至于神志不清,老朽开几幅安神静心的药,喝了等醒来想通了就好了。这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啊
。”大夫很快开了方子,李天啸让暗卫去熬药,只是楚轻很快就醒了,睁着眼,却也不说话。
李天啸在她身侧坐着,“到底出了何事?”
楚轻却只是静静瞧着前方一处,瞳仁没有焦距,看得李天啸莫名暴躁。此刻前去茶坊打探的暗卫回来了,却没进来。
李天啸看看楚轻,转头出去了。到了厢房外,沉着面容询问暗卫:“到底怎么回事?”暗卫回禀:“爷,属下去那茶坊打探过了,楚公子进了茶楼之后,径直上了二楼,期间与小二攀谈了几句,属下询问过那小二,刚开始小二嘴还挺严实,听说爷是担心公子,那小二才说了。说是公子只问了
几个关于赵家寻常的问题,还问到了赵家的那位忠叔。后来,那小二也不知公子怎么了,就那么神魂颠倒了起来,后来跟魔怔了似的,恍恍惚惚就出了茶坊,那小二也被吓得不行。”
“忠叔?赵家?赵魁梧?”李天啸再联想到楚轻这模样,猜到了缘由,能让一向冷静沉稳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怕只有那个原因了。
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挥挥手让暗卫退下了。
本来想着瞒着她的,可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李天啸端着药碗,坐在一旁,沉吟片许,才缓缓开口道:“你师傅的事,责任并不在你,只是那赵魁梧……”李天啸开了口,却不知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楚轻本来正怔怔瞧着前方,李天啸的话,恍恍惚惚落入她的耳中,她的眼珠动了动,慢慢偏过头,看向李天啸。
李天啸看她看过来,眸色一动,俯低身子凑近了,压低声音道:“你觉得怎么样?”
楚轻哑着声音问他:“你……早就知道了?”她的声音里哑的厉害,摩擦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