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你把我们之间的多年的情谊都当什么了!”我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嘶哑,喉咙隐隐泛出一股腥甜,一口血要涌出,我咬牙忍住。
“可你不是也与胥琴九尾纠缠不清吗!”弄月也红了眼眶,眸中都是痛意,“红珠失去清白都是为我,我怎能弃她于不顾!”
原来……原来还是在恨我没能守住贞洁,恨我没有把清白留给你……
我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庆幸。
我庆幸我的清白没有白白被毁,至少我免去神妖二界一场生灵涂炭,也让我看清,那些海誓山盟不过都是东海之涯的虚妄泡沫,禁不起一个风浪。
笑看着弄月,狠狠咬破手指,我竟丝毫不觉得疼。
指尖汩汩冒出鲜红色血液,被我涂抹在左臂上。
霹雳电光闪在左手指尖,渐渐凝聚成一把玄色重剑。
眼泪滴在剑身上,弹起一声低低的嗡鸣。血顺着手臂流到剑身上,剑身隐隐的光华渐渐明亮起来,似乎开始释放出力量。
缓缓提起剑,剑尖冲着弄月。
“弄月,你给我记着。今日,我甄罗姬救红珠,既不是为了你弄月,也不是为你们之间的什么狗屁□。我不过是看在红珠腹中胎儿无辜,救他一条性命。待他出生之后,不准他认你们为父母。你把他送到南原,由我抚养。之后你与红珠愿意生多少贱种,全随你们的意。可是这个孩子,他的命是我救下就是我的,他欠我,他便一世来还!”
弄月眼中惊痛,死死盯着我,仍在与噬□手,但那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我。
我的剑仍指着他,冷喝道:“弄月!你答不答应!”
昆仑剑又是一声嗡鸣,它已嗅到周遭血气,开始躁动不安,急欲饮血充饥。
弄月咬牙,眼中复杂:“甄罗姬……我答应你……”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
我勾起一抹笑,提起昆仑,朝白色噬兽飞去。
一剑刺过去,噬兽感受到了昆仑剑气,立刻受惊松口,红珠便直直落到地上。
我不愿她摔在地上小产,挥绸将她送到一边。
不知为何,两只噬兽都好像极怕昆仑剑,一感受到昆仑剑的剑气,就四处奔逃,连那黑色噬兽也不再恋战,只求速速离开。
我不愿去看弄月和红珠,借着追噬兽,逃开他们。
他们尽管去恩爱吧,与我何干!
我将噬兽追得山穷水尽,逼至一个山洞。
两只噬兽在里面发出恐惧的嘶吼,不敢探出头来。
“你们两个!出来!”噬兽是至凶之首,又聪慧敏捷,虽然个子是庞然大物,但实际上十分通晓人性,不然也不会那么懂得利用人性的恐惧和弱点。我叫它们出来,它们是一定听得懂的。
“你们若不出来,我就进去,扒了你们两个孽畜的皮!”
山洞里两只噬兽低声呜咽起来,虽然是呜咽但仍振聋发聩,可是其中情绪竟听起来十分可怜。
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过了一会,两只噬兽才磨蹭出来。竟已不是两座小山的样子,而是大小仿若虎狮,周身毛发一个乌黑油亮,一个无暇若雪,竟比元身的时候好看了许多。
“两个孽畜!今日本宫收服你们,你们可服!”我看它们那么怕昆仑剑,也干脆狐假虎威起来。
两只噬兽委屈地趴在低声,低声呜咽着,竟似哭哭啼啼。
那只白色的大胆些,微微抬起脑袋,朝我脚下拱了拱,竟似讨好。
我怔了一下:“你……”
那只黑色的见我没打那白色的,也过来蹭我。一黑一白,居然开始跟我撒娇。
我哭笑不得。
干脆牵了两只噬兽回去,也好过放它们出去胡作非为。
回去之后,三部闾早已在等我,一脸似笑非笑:“怎样?结果你可满意了?”
我心中百般滋味,不小心摸到了手腕系着的那块玉佩,冰凉透骨。
我没有回答他话,只是牵了两只噬兽过来给他看。
三部闾见了噬兽,竟眼前一亮:“两只孽畜!你们竟然在这里!”
噬兽一见三部闾,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滚在地上,像狗一样撒起欢来。
三部闾轻笑一声,笑着看我:“小白是你的坐骑,你干脆收回去好了。”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昆仑剑,又笑道,“你别提着剑了,它最怕你拿剑打它。以前你练剑找不到人就拿它下手,它最是怕这剑了。”
难怪……刚才剑气一朝它逼过去,就跟要它命似的,吓得它撒腿就跑。
那被三部闾叫做小白的噬兽,听完三部闾的话,也乖乖到我脚边黏糊上了。
刚才它攻击的是红珠而不是我,莫非它真对我有些莫名亲近么?
“它嗅得了你的味道,同你撒娇呢。它多年没在你身边,不知如何思念你。”
果然,那小白眨巴着两只大眼,还吐出舌头,讨好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它头,它立刻撒欢打滚起来。
看得三部闾笑得好不开心。
我瞪了三部闾,转身便走了。
小白也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回了住处。
我收起剑,在桌上坐好。一个没忍住,口中一口血吐了出来。
滴在噬兽的白色毛上,噬兽似乎受了惊,凑过来呼哧呼哧围着我转。
我看了心中竟流过一丝暖意,伸手放在它背上,它便渐渐安静下来,在我脚边坐好。
“虽不知为何你愿同我亲近,但恐怕是你和三部闾一样,都把我当做那婀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