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让这些自以为是的踩着咱们。您都为了神界受了多大委屈,神界有一个人说过您好的么?九尾倒成了岐帝,您倒成了神界的污点。咱们不做污点,不被人瞧不起,神界要亡的时候这些义正言辞的人都哪儿去了!现在冥界叛了,又把您抬了出来,还不是靠着您和弄月殿下的旧情分,可是他们还是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专会编排些有的没的,咱们就那么好欺负么!”
碧桃一席话说得在场人脸上青白交错,只有三部闾幸灾乐祸上前搂住我肩膀:“甄罗莫生气,这些人都是些睁眼瞎子,以后自有他们后悔的。”
我笑了笑,轻轻摆手:“没事。”拉住碧桃手,“碧桃,我、我没事,你也不用替我抱屈,我知道你也同我一起受了许多委屈,你多担待了。”
碧桃眼圈更红,眼泪吧嗒一下掉下来:“帝姬,我不委屈,我只是为您委屈。”
我喉咙发紧,心却是热的,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要碧桃她们是心疼我的,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我抬起头,笑着看对桓戎道:“桓戎你回去吧,胥琴十分器重你,他说那些重话不过也是对你爱之深责之切。”又看向胥琴,忍不住小声埋怨道,“你也是,总是冷冰冰的,什么话都不肯说明白,你脸冷就冷了,可是身边的人心里总是难受的。还是要多顾忌着别人的感受才好,尤其那人是你心中在意的,就更不要轻易伤害了。越在意你,才越会被你冷淡伤心的。”
胥琴脸色蓦地沉了,双手捏了拳,越发收紧,双眸深沉若海,深深望不透。
我心中叹息一声,怕是又自作熟稔,说错话了。
摆摆手:“我同岐帝与三部闾大神正要吃茶,若是胥琴帝有兴趣,就来坐。若是胥琴帝不感兴趣,那就恕不远送了。”说完,回身进去。
本以为胥琴那冰山定是自顾自走了,谁知竟真跟了进来,闷闷坐下,还被分了个碟子盛着一块剔透玲珑的桃花糕。天色不早,干脆也上了酒菜,一同用晚膳。
我静静托着茶杯喝茶。当年想,若是有朝一日,能同那两人平心静气,一同把酒再叙,想不到,今日竟成真了。我对胥琴和九尾,当年都是百般怨恨,甚至可以说是仇怨,但如今,却心中平静,仿若多年老友,放下心中芥蒂的释然。
“恨人也是累的……”我一不小心,竟将心中之言脱口而出。
九尾脸色一变,仍是在笑的,却又好笑没在笑。
盛着桃花糕的碟子旁边摆着一朵鲜嫩桃花,九尾伸出长指拈在手里,顿了一下,轻轻别在我发上,眉眼弯弯:“小桃花好看。”
三月里的桃花开得最美最艳。满地落花如同刚落过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花散在风里,空气里的气味都沾染上了脂粉香气。。
桃花胭脂朱丹蔻,欲问檀郎着花否?
九尾,我是不知中了你什么毒,千军万马身陷囹圄的时候,不怕,午夜梦回万针穿心的时候,不怕。你欠我最多,我偏对你用情最深。果然书上写的是对的,桃夭多情,偏又太多情劫。
我笑笑,摘下鬓边桃花,放到桌上:“你怎么笑我我都不怕,你这般看着我,我却真怕了。”心底一刺一刺地疼,万针穿心的痛,我竟还没忘。
“我明日就回浮屠宫复命,今日小聚,也算是道别,今后胥琴帝要远在昆仑,统领昆仑山,岐帝也要在妖界与歧宫之间两地奔波,三部闾要回去大紫微宫,我也是要回南原去了,以后见面的日子,恐怕还真不知何年何月了,愿经此一别,诸君保重。我先干为敬!”
碧桃斟满一杯酒,我端起,一饮而尽,杯口朝下,示意我都喝了。
三人脸色阴晴不定,却没一个人动杯子。
我笑笑:“怎么,这个面子都不卖我么?”
三部闾鼓着脸:“我不喝!你去哪儿,我就在哪儿盖一座大紫微宫,反正我是跟着你的!”
九尾挑眉,眼中原本阴沉竟散去一些:“歧宫和青丘倒也没什么我忙的,反正芝坞那家伙能干得很,我一直仰慕南原水泽秀美,正想去拜会一下呢。”
我刚想啐他母亲恐怕不愿见他,一直沉默的胥琴竟也沉声道:“我正巧要游历一番,不如一同前去。”
“你们……你们都没正事做了不成?”我有些气结看着这三个不讲理的,只觉得话都被他们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了。
三人各自端起桃花糕咬了一口,却没人理我。
我所思兮在何所,情多地遐兮遍处处。东西南北皆欲往,千江隔兮万山阻。
于是,回南原的队伍,便……浩荡了起来。
第64章
我没有即刻启程去浮屠宫,而是先带着人回南原,毕竟总不好四路人马算起来上百人一并到浮屠宫闹场去。
回了南原,吩咐姑姑姐姐们将那些跟来的人都安置好了,我便去寻母亲。可是找了半天没有见着母亲人影,一问姑姑,才知道母亲似是有事与迦陵频伽商议,动身去西天了。想不到我这个时候回来,同母亲一不小心错过了。
我又问母亲什么时候回来,姑姑也只说不知。
无法,我只好自行去浮屠宫先复命再说,待我回来再差人给母亲去送信吧。
我随行的人带的不多,只有碧桃,追鸿,还有几个侍从。
腾云九重天,便是巍峨矗立的浮屠宫。
只是今日的浮屠宫很是安静,我如浮屠宫从没有守卫拦过,可是今日的守卫不但拦住我,还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