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留人的?”清和看出这便是书店老板,连忙扯住李致远的袖子,朝他扔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李致远心情更是阴沉,也不顾眼前的公子,就贴在清和耳边:“夫人竟为了他与我生气?”
那公子颇为好笑地看着两人的互动,终于忍不住对着清和行了个礼,又止住手忙脚乱想回礼的清和道:“平日里听多了李兄念叨嫂夫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什么名不虚传?清和头上的幂篱还未摘下,这人说的却是两人恩爱名不虚传,清和懵懵懂懂接了这赞赏,李致远却心情大好,冲着这人扔去一个算你识相的颜色:“还是进去说话吧。”说完也没理会那青衫公子,拉着清和就进了书店。
那青衫公子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也不见恼羞成怒。清和靠近李致远笑道:“这人必定是夫君的好友罢。”说完得意地看着他。李致远没说话,清河知道,这是默认了。那头的公子又开口了:“瞧在下这记性,还未同嫂夫人介绍。在下姓吴名用,字正远,嫂夫人唤我正远就是。”清和笑着叫了他一声,又瞥见李致远的脸色,还是没说话了。
那吴正远却没这眼色,自顾自说道:“嫂夫人定是觉着我这名字奇怪吧,只因我那老夫考了一辈子科举,临了了说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为我改了这名字。”又转头朝李致远说道:“这里头有些闷,嫂夫人身子娇贵,此处又无外人,何不让嫂夫人掀了幂篱?”李致远呃狠狠地瞪向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却看见清和捂着胸口的样子,还是亲自动手摘下了清和头上的幂篱,见她眉头紧蹙,扶着她坐下:“喜宝为何不同我说身子不舒服?”清和笑笑:“也没甚感觉。”李致远不再纠缠,只是揪着眼睛有些发直的某人去找茶饮。
离了清和的视线,李致远立马卸下了温和的面具:“看够了?”吴正远也是极会见风使舵,先头敢放肆是看准了李致远不会在清和面前发火,如今只剩自己一个,自然是要夹起尾巴做人:“嫂夫人同李兄真是天生一对!”又叽里呱啦说了不少两人般配的话,见着李致远的脸色好起来,才又大着胆子说了句:“日后常带嫂夫人出来呗。”说完便端着茶逃之夭夭。
没见着清和之前,吴正远一直以为李致远的夫人定会是一位优雅贤淑,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的大家闺秀,虽也知李夫人是位商户女,吴正远却也没在意,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夫人竟是位长得精致娇小的小姑娘,虽不能说有多美艳,却让人见着就忍不住想将她放在手心娇宠着。李致远的态度也叫他大吃一惊,这男人全然不复以往的沉稳深不可测,倒像是刚刚陷入情网的少年人一样,幼稚,占有欲极强,只是吴正远也不会将他当成真的少年人就是了。
这些猜测两人在清和面前倒是都不动声色,吴正远是书店老板,同人聊天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强,没多久就哄得清和眉开眼笑:“未料到嫂夫人如此博学,日后小弟带着夫人叨扰,还望嫂夫人莫要先烦才是。”清和自是连忙道:“怎会嫌烦?我日日一人在家才是有些烦闷,若是弟妹常来做客,我高兴还来不及。”李致远威胁地瞪了吴正远一眼,拥着清和哄道:“不是要去挑书吗?为夫同喜宝一同去罢。”
清和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对着吴正远歉然地一笑就跟着李致远走了,倒是让二话不说就被抛在原地的吴正远哭笑不得。
清和挑着书,简直对这些泛着墨香的纸张爱不释手,边挑便朝着李致远说道:“日后还能来此处吗?”死皮赖脸跟上来的吴正远抢在李致远前面开口:“嫂夫人自是何时来都行,小弟定会好好招待。”李致远没理他:“日后若是为夫空闲下来了,自会陪着清和逛逛,只是到时清和怕是不会急着这书店了。”清和听着李致远还会带她出来,也没理会他的后半句话,心满意足地挑好书拉着李致远去结账。
“这些书便算是小弟给嫂夫人的见面礼,嫂夫人便收下罢。”吴正远将好,没理会李致远递过来的银钱。李致远却硬将银钱塞进他的手里,皮笑肉不笑道:“只这几叠纸就算是见面礼?你还是日后买好再送过来罢。”吴正远没再争辩,老老实实地将夫妻二人送出门:“嫂夫人常来啊!”清和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被李致远牵着上了马车。
马车上。
清和扯着李致远笑道:“你那朋友真是有趣。”李致远将下巴枕在清和的颈窝处:“她有你夫君我有趣?”清和讨好道:“夫君怎可用有趣形容,夫君自是我的夫君。”说完看着李致远的耳根红起来。近段日子,清和越发喜欢说些这种情话,看着李致远耳根通红的样子,一发不可收拾。
李致远见着清和有些疲惫,便径自带着清和回了院子,三个丫头见着主人家将夫人抱着进了家门,也没敢发出声响,之悄悄地行了个礼便忙活饭菜去了。李致远将清和放在榻上,怜爱地摸了摸她睡得通红的脸颊,见她发出不满的嘤咛,也没继续惹她,换了身衣服便进了厨房:“今日我来做饭罢。”三个丫头震惊。
夏荷悄悄扯扯春华冬雪的衣袖:“没想到主人家竟会下厨!”春华道:“我们只听着主人家的话就是了,捏想这些有的没的。”心里却暗道:“那主人家为夫人做的还少?完全不值得惊讶好伐!”那头李致远正行云流水地做饭,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厨房里因着烟火气很是暖和,简直让人的心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