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桌上放置的地图,他眼神空洞的盯著它,试图让那个理性的自己回到脑海里。中央司令部本身就是一个由走廊构成的巨大迷宫,有些是常用的,也有些早已被遗忘,而在爱德和哈伯克出来之后,还有广大的练兵场和乱七八糟的市区街道。如果换作是他自己,他会怎麼做?
在他思考的同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努力的无视脑海中那些恐怖的画面。但比起这些恐惧,自责的情绪更是紧紧的缠绕著他,而他不只一次发现自己正深深的责备著自己。
他根本不该派他们去的。应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但他根本没尝试就放弃了;他将这个计画弄得好像唯一的办法似的,就这样赌上一切。罗伊低下头,专注在自己体内的思绪,办公室里的吵杂渐渐离他而去;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在心变得粉碎的同时带上名为准将的面具。
‘准将!’
一个军人,休斯的手下,唤回了他的神智,他模糊的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窗外的车灯闪烁著,有几部车正朝著他们的方向开过来。墙上的时钟告诉他已经过了超过半小时,而他不信任的看著渐渐接近的车辆。他伸手抓起椅背上的军服外套,穿上后熟练的扣起钮扣并检查他的手套。
‘我们没有听到任何他们是敌人的消息,准将。’菲力跟著他走出房间时开口说道。’中央所有的通话都显示柯尔还在搜索爱德和哈伯克。’
‘他们还没被抓到?’
‘没有,’菲力的话声里带著一丝幸灾乐祸的语调,让罗伊惊讶的看著身边比他矮上一个头的男人。’现在情况越来越紧张。大约十五分钟前有人拉响了火灾警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麼事,而将军正在大发脾气。’
‘很好,’一抹微笑在罗伊唇边绽开。’听起来他们好像正和他们的追兵保持著一段安全距离。注意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如果有任何发现就马上告诉我。如果我们幸运的话,现在在门口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老样,欢迎抓bug(感觉这次应该会有很多诡异的地方orz)
罗伊在门口停了下来,发现休斯和阿姆斯特朗父子都已经站在门外,看著正渐渐接近并在铁门外停下的汽车。他全身紧绷著—虽然希望来的不是敌人,但他的身体仍然自动做好了面对攻击的准备;他的拇指和中指紧紧的捏在一起,如果有任何人开枪的话马上就能将这些人全烧成焦炭。
总共有六台车,每部都是破旧且毫不起眼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临时被徵收的民用车一样。车门吱吱嘎嘎的在平静的夜色中打开,而是风尘仆仆的军人们从里面爬了出来。罗伊在一个大约五十几岁和另一个似乎比前者老了十岁的男人僵硬的跨出车门时眯起双眼。那两人看起来似乎不怎麼紧张,挥挥手请他们的护送者带路。
‘艾佛仁和麦肯兹,’休斯低声说道,’如果他们和那些人是一夥的话早就把我们的守卫做掉了。他们可有不少人呐。’
‘艾佛仁是我其中一个好朋友的兄弟,’路易士接著说,’他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国家的那种人。我非常怀疑他会是我们的敌人。’
‘那麼麦肯兹呢?’罗伊问,他的话语只有他们四人听的到。’我只知道他曾在伊修巴尔战争的前线待过和他对部下很好的传闻。’
‘他是我那个连队的直属长官。’亚力克斯安静的回答,’他一直尽己所能的阻止那场大屠杀,但他也像我们其他人一样失败了。’
‘他那时是个上校,’修斯说,’他是从最低阶慢慢升上来的,非常憎恨政府的贪污腐败。他们俩个会被当成目标真的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他们知道高层在做的那些事的话,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阻止那些人的。如果他们是同伴的话,那我们就中大奖了。’
罗伊渴望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强烈到他似乎可以在口中尝到希望的味道。所有事都在平衡和崩溃边缘摇摆著:职位、前途、和生命,而他会为此接受所有可能的帮助。他只是不能放松警戒,不能在小小一颗子弹就能让他永远的闭上嘴时松懈下来。
‘马斯坦准将!’麦肯兹的声音从夜晚的庭园中传来,在看见所有向他敬礼的人时随意的摆摆手,好像那是无关紧要的事一样。他在看见他们时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真高兴看见你还活著!’
‘你也是,将军。’罗伊回答,侧过身对他们两人说道。’我很抱歉我替你们安排了武装护送员,但我们没办法确定—’
‘我们到底站在哪一边?’艾佛仁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但他仍然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我没办法怪你,马斯坦。就像你所看到的,我们已经全部将武器交给了你们的人。’他向他身后站著的部下挥挥骨节分明的手。他们全都专注的看著罗伊,全身紧绷的等待著他的回应
几个礼拜前,互相信任是多麼简单的事—身上的制服明白的表示了他们效忠的对象;那曾经是他们所有人需要知道的一切。而现在不管那个军人穿著什麼,他都有可能是敌人,而罗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信任他们。缓慢而优雅的,他请他们所有人进到主屋里,让路易士带路到其中一个客厅里。
‘我现在宣布暂时解散,’麦肯兹转头对他们带来的部下命令道,’从现在开始直到我有其他命令为止,听从阿姆斯特朗少校的指挥并协助这里的防御。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