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轻易的穿透高温的金色帘幕,但子弹全都毫无威胁的嵌进楼梯和对面的墙壁,给了罗伊他所需要的警告。向后低下头,他将身体靠在爱德旁边的水泥墙上,让火焰逐渐熄灭的同时平稳的呼吸著。
他的脸布满了汗水和煤烟,但眼神却像老鹰一般锐利,毫不畏缩的注视著经过爆炸摧残后斜在一边的门框和绞鍊。门已经完全消失了,和墙壁一样化为灰烬,让一整边的房间完全报露在他们眼前。原本多半被高高堆起用来阻止他们破门而入的家俱变成碎片散在地上,而空气里弥漫著烟味。
’不要,你这个白痴!’迪方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大厅,但对其中一个往前扑去的警察来说已经为时已晚。枪声响起,他在子弹击中他的同时抽搐著,一次紧接著一次,连发的速度对普通的手枪来说是不可能的。咽下快到嘴边的恶心感,爱德突然明白了柯尔到底持有什麼武器。’还在开发的半自动式武器,就像那些杀手一样吗?’
罗伊严肃的点点头,在柯尔吼出的的话语透过空气传出来时危险的眯起眼睛。’马斯坦,把那个男孩交给我!只要让我得到他,我就不会把你的悲哀部队一个不剩地全部杀光。’
‘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向我们提出要求!’罗伊厉声说道,匆匆的瞥了迪方一眼后继续开口,’我们将以杀害哈库洛大总统和袭击艾尔力克少佐的罪名逮捕你。你已经玩完了,柯尔。’
宽广的空间中只有一片寂静,充斥著岩石冷却的细微劈啪声。爱德可以看见卧室中央的临时障碍物,也知道柯尔正躲在后面等待机会。大多数的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陷入恐慌,但那个将军才不会就这样放弃。他会一直挑衅辱骂,直到找到他能利用的弱点。
‘袭击?’吐出的两字不过是低沉的呢喃,而当柯尔的语调带著一种兴奋的沙哑时,爱德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要冻结成冰。’他所受的折磨,留下的泪水,是这麼一个小小的单辞就可以形容的吗?真是个粗糙的标签啊。它完全没有形容到他眼中的恐惧,也没有提到他那种叫不出声的惨叫。’
爱德不稳的深吸一口气,不敢抬头望向罗伊的脸。柯尔安静了下来,而爱德可以感觉到身边的人愤怒的全身颤抖著,指尖的布料几乎冒出火花。他知道罗伊的怒火已经快要达到最高点,在爆发边缘徘徊著,随时可能为了复仇而将一切吞噬。
‘你想要抵抗吗?’罗伊喊道,字句严厉而紧绷著,好像几乎没办法记得像语言一样文明的东西似的。
‘他为了我流血挣扎…虽然我早就听说过他有多麼的难以训服,但我从没想过—’
楼梯上方的水晶吊灯被罗伊的大吼声震得嗡嗡作响。’你想要抵抗逮捕吗?是还是不是!’
‘我怎麼可能向你这种人投降!’
罗伊的脸上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甚至没有一点遗憾的成分。’很好。’
他踏出走廊,将身体贴在墙上并打响了终结的一指,把心中所有愤恨化作能量注入眼前的火焰。它比先前集中的多,不是一道弧形而是划过空气穿透房间的一条直线,柯尔在同时从掩蔽后探出头来,举起半自动的枪械瞄准罗伊。
但他在手指能扣动扳机之前就已被白炽的火焰吞没、消失。之前仅以氧气为能源的火在找到替代的燃料的瞬间转变成金红色的高温炽炎。柯尔枪里的最后几颗子弹离开了枪膛,却全都失去了准头,在四处飞散的同时发出尖锐的声响并冒出火花。灰黑色的线条在地狱般的烈火中抽搐,而爱德可以隐约的看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烈焰中心扭动,在燃烧的空气里四处乱抓。
作为所有他造成的痛苦、恐惧、和死亡付出的代价,柯尔正在罗伊手中忍受著无尽的痛苦。他绝对是活该,爱德对这点毫无疑问,但…
‘等一下。’爱德把自己从墙边推开,蹒跚的走到罗伊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并虚弱的拉著。’停下来。’
罗伊用一种好像他正在说著无法理解的语言似的看著他,墨黑的眼睛仍然充斥著愤怒和恨意。’你不可能期望我在他这麼对你之后还对他手下留情。你不可能会想要留他一条命!’
‘当然!’爱德沙哑的说,脑海里闪过柯尔的儿子,一个遭遇比他还要悲惨的、没有名字和脸的少年。’只要让他能活到被绑在一整队的处刑队前面就够了。如果这只和我有关的话,你就算要把他烧成灰我也不会阻止,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他想要告诉罗伊将军的惩罚必须公开进行,必须让所有受过伤害的人都看见,但爱德混沌的脑袋却没办法完整的表达他的意思。他能做的只有把罗伊抓得更紧并在他耳边低语,’可以吗?’
有好几秒的时间罗伊都站在原地不动,在凝视著爱德的同时脸上流露出不解和疑惑。狂暴而野蛮的怒火逐渐从他脸上褪去,而他呼出一口长气,摆了摆手让炽烈的火焰逐渐熄灭。它们先是变成摇摆不定的小火,然后终於完全消失,余下一片宁静。
‘谢谢,’爱德低声的说,把前额紧贴在罗伊的肩上并虚弱的松了口气,一只温暖的手臂环住他的身体,在他的膝盖无力的软下时支撑著他的体重。一个白色的影子划过他的视线,他抬起头来发现罗伊已经用牙齿将手套脱去,手掌轻轻的抚摸著他的脸,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