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接通键,问道:“师父,嘉贺子怎样了?”
信号似乎很差,图像摇晃得几乎看不清,但声音却很清晰。
“我还没见到她呢,不过我已经雇人把疗养院包围了,我自己二十四小时守在大门外,她逃不掉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他笑得最开心放松的一次。
我不禁苦闷地想到,被困的嘉贺子现在肯定在骂我不守诺言吧。
“柔纤啊,这次师父不在你身边,你事事要小心行事。”林牧之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似乎能想象得到他皱起眉头的表情。“千万不要小看你的对手,特别是那个叫宇文夔的男人。”
我一声不吭地在池水中加入了一些浴精,轻轻地用浴球擦拭着身体。
见我不回话,他兀自娓娓细说道:“其实在宇文夔接掌宇文家族之前,这些古老望族早就名存实亡,根本没有经济实力成立像宇文国际那么庞大的商业集团。”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问道:“难道宇文夔是白手起家的?”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稍微有些经济头脑的幸运儿。
“呵呵……‘一夜暴富’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林牧之轻笑了几声,说道:
“当年,我最后一次掀起的金融风暴中,只有他一个人从一开始就看透了我所布下的局。当很多大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所有人都忙着撤出资金的时候,他却看准了这是入主商界的绝好时机。”
“他一直沉着镇静地等待大市下落到最低点的那一刻,然后用最少的资金收购了几家实力雄厚但陷入金融危机的上市公司,迅速合并后成立了今天的宇文国际跨国集团。”
林牧之停了停,叹了口气,略带惆怅地说道:“虽然我是为了嘉贺子才退出金融界,但不能否认,当我得知自己被一个初涉商界的十七岁小孩狠狠利用了一把,就更加确定了急流勇退的决心。”
我怔怔地盯着越来越多的泡沫浮上水面,突然觉得滚烫的池水变得凉意侵人。
多年来我只知道宇文夔在十七岁继承宇文家族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张他的商业版图,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十七岁……
当时他才十七岁,就已经是一个连“金融宙斯”林牧之都不能忽视的对手了。十六年过去了,此刻的宇文夔,会成长到多么强大?那冰冷沉静的面具背后,究竟掩藏了多少的实力,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估算得了……
我稍微稳定了一下躁乱的心神,说道:“师父,不论怎样,我在暗,他在明,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预先得知这次操纵股市的幕后庄家是我,更不可能猜到我的目标是宇文国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嗯,希望如此……”林牧之应了一声,但听得出他仍旧疑虑重重。
我们随意聊了聊,就挂断了通讯。我看了一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九点四十五分。
美国股市已经开市了。
我打开美国证劵公司的网上交易后台,在空白的账号栏里输入“”。
外人只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叫,却不知道其实只是的昵称。
美杜莎,在希腊传说中,即使被雅典娜变成蛇发妖女,仍无法掩盖她的美丽,任何经不住诱惑回头看她的人,都会在看见她眼睛的那一刻,失去灵魂,变成一尊石像。
用死亡来交换的回眸凝视,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问题,只有那些已经变成石头的人才知道答案,但他们却永远也回答不了了。
宇文夔……
下一个回眸的人,会是你吗?
浴室里热气缭绕,我的皮肤在盈盈的水波里显露着娇媚的粉白肌色。我从浴池中坐了起来,慵懒地趴在池边,用一根手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打着键盘,然后轻轻按下回车键。
第二批石油股全部抛出。
我正朝着自己的猎物步步逼近,层层收网。
狩猎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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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暴雨,滂沱而至。连绵不断的惊雷,吞吐着毁天灭地之势,排山倒海地涌来。那巨大的轰鸣,如天神的怒吼,震耳撼心。
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坐落在北京奥林匹克公园中心区,紧邻鸟巢、水立方和国家体育馆,是中国最大、最新、地理位置优越、周边配套完善的会议中心,有着世界一流的设施和服务。
灰暗的雨幕疯狂地扑打在通体透明光亮的建筑物外墙上,恍如世界末日来临,天地黯淡,日月无光,昼夜不清。
全球石油高峰会的第一次会议刚刚结束,与会的嘉宾纷纷从会议大厅里步出。
第一天的谈判,以各方意见不能达成一致而宣布破裂。此刻每个人的心中如风雨欲来前的低气压,压抑烦躁。
“尊敬的宾客,北京气象台刚刚宣布上挂橙色暴雨预警信号,为了确保各位的安全,请留在室内,大会将为大家安排晚餐。”清晰的女声从大堂的广播器中传出,先是中文,然后再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我打开查看了一下最新的股市行情,对身旁的宇文夔说道:“宇文先生,香港恒生指数已经跌破了两万点,跌幅将近百分之十,我们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