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闻又怅然地一叹,“我不喜欢讲大道理,说一件真事吧,该怎么理解,你自己体会。我比你高几届,大学毕业后,我去了一家地方报社,跟当时的你一样,我一门心思地扑在工作上,天天在外面跑新闻,领着微薄的薪水毫无怨言,只要发的稿子得到认可,比什么都让我高兴,我觉得不负所学,也不愧对社会,整天沉浸在自我满足的妄想中,直到有一天妄想被现实打破,才让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小的微不足道,我所对抗所揭露所批判的那些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扼住我的咽喉!”
讲到这里,刘闻像陷入久远的回忆,面部微微扭曲,他用力地搓了搓脸,继续说:“有一次我们同行聚餐,一个认识的朋友说他老家那里得癌症的人多到不正常,他怀疑和造纸厂排放污水有关,就提醒亲人们不要喝地下水,让他们去水站买桶装水。家里的自来水免费,买桶装水还要花钱,结果谁也不听他的。我问他污水排放肯定会影响村民的生活,为什么村干部不找附近的造纸厂交涉,他说工厂包了全村的电费,村民免费用电,哪儿还会去找工厂说理,好几个村眼红他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