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以为不妥。”,朝堂上,我正要让世铎来主理兵部,奕忻却跳了出来反对。
“恭王。朕意已决,你退下去吧,无需多言。”,我佯作恼怒,胀红了脸道。
“皇上!”,恭亲王一下子提高了音调,高声道:“奴才是为了大清社稷!世铎已然去辫,在军中便还罢了,若是在京中办事,不伦不类,置祖宗法度于何地?图惹物议而已,除非重行蓄辫,否则奴才不敢奉旨!”
顿了一顿,又高亢的说道:“奴才老了!奴才乞骸骨!”
我见他表演得如此卖力,当然也要努力配合,一拍御案腾身而起道:“好!好!好极了!奕忻你听旨,自即日起,褫职待勘,削职反省!你以为大清除了你便就没人了?敢来要挟于朕!”,抬手一挥,止住要出列劝解的李鸿章,大吼一声道:“退朝!”
奕忻就此暂时退出政治舞台,每日在家听戏,各处王爷贝勒家到处走动,说说闲话发发牢骚,这是后话不提。
下午的时候,见到了松平志男和松平彩子兄妹,两人个子都不高,肤色呈现健康的铜色,妹妹长的极是可爱,也体现出了混血的优势来,灵动的蓝黑色眼珠不安的眼眶中滚来滚去,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极是拘谨,滴溜着眼睛拉着哥哥的手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直到近了我的面前,才低垂下头去,一缕斜挂着的头发耷了下来,随着脚步在微风中不安的晃动着。
她的哥哥倒是面向前方,目不斜视,带着一丝敬畏还有一丝刚毅,稳步向前,兄妹俩都是穿的传统的和服,因为服饰的缘故,彩子的脚步有些跟不上她的兄长,而志男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还是不愿意停下自己的脚步等待妹妹,导致彩子的脚步频率明显快于自己的哥哥,导致她的脸上红潮更重,看上去更添妩媚之气。
“向皇上行跪拜礼。”,文廷式在前面驻足住脚步,口中吩咐,自行跪地行三跪九磕的大礼,他原本是京官,每天都要见皇帝的,本无需行足正式的大礼,但是今日有松平兄妹在,也算是做个样子。
“臣文廷式,恭请吾皇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松平志男毫不犹豫,依样学样,行足了三跪九磕的大礼,口中以日语说道:“化外野民松平志男叩见中华大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短促而雄浑有力,没有中国官员那种绵延悠长的语音,显得好像没有什么恭敬之意,但是他磕头将书房中的地砖磕的咚咚有声,每一次下跪都是匍匐到地,显然其意甚诚,行完了礼,见妹妹依旧跪着没有说话,脸色一沉就要训斥,彩子见他脸色,嘟着嘴磕了一个头。
旁边的译员译了过来,我哈哈一笑道:“朕躬安,都起来说话吧。赐座,赐茶。”
松平兄妹将右手束在胸前,鞠了一躬算是谢恩,坐了下来。松平志男仍旧是目不斜视,双手放在膝上。彩子仍是稍显拘谨,蜷着身子沾了杌子一角坐了。
“两位远来我中华,一路辛苦了,安心在北京玩玩,朕特地放了文大人的假,你们便让文大人带着你们四处看看我中华风光吧。”,我呷了一口茶,以碗盖拨去浮沫,淡淡的说道。
译员译了过去,松平志男转头向我看来,欠身点头道:“多谢大皇帝陛下接见,草民自至中华,多生仰慕之心,若不是身负血海深仇,原本亦愿在中华长居,永沐皇帝陛下圣恩,此亦志男之幸事也。”,顿了一顿,突然面显痛苦之色,腾的下了椅子,五体投地啜泣道:“草民唯愿大皇帝陛下垂怜,代草民抚育彩子,草民立时便要返国兴兵,杀至东京拯救祖父于水火,若能得报大仇,再来觐见大皇帝陛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重重的将头撞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道:“恳请大皇帝陛下垂怜!”
彩子见哥哥如此,张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也跟着贵了下来,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面露哀怜之色。
日本男人这副作态我是见得多了,倒不以为意,只是彩子这份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可受不了,我连忙挥手让太监扶他们起来,彩子看了我一眼,红着脸站了起来低下头去。只是松平志男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译员道:“皇上,他是说若是皇上不肯答应,他便跪死在这里。”
笑话!求人有这样求的吗,人家不肯帮你,你爱死不死,就算死一千次也不会帮你。人家想帮你,不用你死自然就会帮你。
好在看在你妹子的份上,我会帮你的。再说,你对我也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我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文廷式,低头沉声道:“你死了不要紧,对得起为你父亲牺牲的土房岁三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为了留你这条血脉下来,他们付出了生命!”
说完拂袖作试要走。
松平志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带彩子也跪了下来,两行泪从那汪眼窝中直流了下来,抬头哀求地看着我。
“文廷式,让他们起来,告诉他,朕会帮他……明着帮。”
“皇上!?”,文廷式也有些喜悦混杂着惊讶的看着我。
“朕金口玉言。”,我坐回御座,抬眼微笑着看着他们。
文廷式微笑着让他们起来,跟他说了我们议定的明助的内容和原则。松平志男略一考虑,立刻就跪地磕头,坚毅的说道:“草民愿重建虾夷国,永为中华藩属!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