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真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是长盛不衰的,兴亡更替再普通不过。虽然我那些亲人都是好人,不该落得那么个下场,但你也该知道,我在意的从来就不仅仅是姜家没了,而是……”
他说这话时的神态恍惚又与玉玦之中那缕残魂奇异地重合了起来,但接下来便话锋一转,嗤笑道:“何况冤有头债有主,就你们家现在这仨瓜俩枣的后人——比如你那个老古板的伯父,连当年的那笔烂账都没听说过,我就算为了寻仇,狂性大发地把他们都给砍了,能有个屁用!”
姜云舒被噎得脸都快绿了,再怎么看得开,眼见着当初那谦谦君子的幻象被残酷的现实冲刷得连个渣子都没剩下,实在也令她无法不介怀。
她正在闷闷不乐,就又听含光真人重提起曾问过的那个问题:“你把那些恶心人的钉子藏哪了?”
姜云舒把思绪收回来,微微叹了口气。
她这回没有避而不答,听他问起,便立刻把从不离身的小巧乾坤囊从衣襟里面取出来,从里面掏出来几根黑沉沉的迷心钉来。
含光真人在瞧见那些钉子的时候瞳孔骤缩,不自觉地抓紧胸口,身子也往后仰去,撞在椅背上才“嘶”地轻轻抽了口气,干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