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桓又被噎了一回。在他的记忆里,姜云舒就一直是个脾气好心又宽的小姑娘,便是闹别扭也撑不过一会就自己好了,从来没见她这样尖锐又油盐不进,一门心思地往歧路里钻。
他气到极点,反而沉默下来,许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沉沉叹了口气,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也管教不了你,等你伤好了,便自己搬去外门罢!”
姜云舒本来存了一肚子的愤懑和委屈等着和他争论,却没料到直接等来了这么个结果,不由浑身一震,神色中透出些许难以置信——她想过处罚是强迫她道歉,面壁,禁足,甚至跟姜宋惩戒她那次一样,废去修为重头修行,却唯独没料到竟是干脆利落地彻底舍弃。
心底那些明灭不定的余烬便霎时散成了几点冷灰。
她怔了一会,眨了眨眼,可眼眶却还是干的,不由觉得本来就不多的眼泪可能已被蒸成了连绵不断的苦和涩,年复一年地熬下来,早就被她耗尽了。
这么一想,姜云舒反倒平静了,那些仿佛因为太过庞杂而外露的七情,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一点收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