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搁笔,望着泾渭分明的这四家字号,钱运仁闭目沉思。
而外头钱大掌柜刚刚下到二楼,酱园的丁姓二掌柜就听到动静凑了上来,躬着腰觍着脸问道:“润叔,东家怎么说?”
钱大掌柜看了他一眼,捋了捋了因着长坐略有皱褶的长袍,正好无意中错过了他伸过来意欲搀扶他的双手。
那丁二掌柜见大掌柜一言不发,却没有半点眼色,还忍不住地追问道:“润叔,东家知道了那种出了秦白芹的秦家是舒庆元的亲家,就没有说什么?”
说到最后,语气之中已难言不敢置信和两分掩藏不住的不忿。
钱大掌柜是什么人,父子两代都是钱德隆的大掌柜,是三代东家的左膀右臂。这样明显的情绪流露,如何听不出来,却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虽说当年跟着东家过来莲溪闯荡的都是他们老家的同乡老人,可到底已在崇塘立足一甲子,任用天生拥有人脉关系、熟知风土忌讳的当地人早已不能避免。
他们这些个一心为着钱德隆的老人们虽然明白这样的道理,可子孙后代中偏偏有些老鼠屎就是这样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