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曾四次提出分家,反倒是孩子们都非常抗拒,不愿分家。
可这一回他同老妻商量着,分家的时机或许已经到了。
秦老爹从未想过自己会一辈子占着家产不放。
分家对于他而言,其实也并不代表着权利的失落。
因为操持一个家,本来就不是一种权利,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只要子孙能够争气,能够接替他顶门立户支应门楣承担责任,作为父亲而言,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失落的。
若说老早前还担心百年之后孩子们为着析产而离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已经不大担心他们闹出叫祖宗都跟着丢脸的事儿了。
可是,却又不免担心起了自己老两口了。
不痴不聋,未堪作大家翁。
就像这两年上,老妻总担心自己年纪大了,到底还能不能像以前那般把一碗水端平。
以前他还总是打趣她杞人忧天。
可自从老妻这一病,虽不是甚的大症候,可老妻知道,他也知道,身子骨已是大不如前了。
他们到底已是这个年纪了,体力渐衰。若有一天,他们老两口就这样躺下了。若有一天,他们真的像老妻说的那样老糊涂了,处事开始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