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宴伸手拨了拨那颗莹润的珍珠,对着镜中的枯镜笑道:“还是没有小时候师姐为我梳的头发好看。”
“这颗珍珠是我偶尔在海边寻到的,师姐喜欢吗?”
枯镜没有说话,也伸手去碰那颗珍珠,她的手指和华宴的手指碰到了一起,枯镜立马收回了手。华宴将她这个动作看在眼中,没有在意,这还是第一天她有的是时间将眼前人驯服,让她完全顺从与自己。
似乎,爱到极致就是强烈的要占有的yù_wàng。
华宴轻吻了枯镜的手背,轻声道:“晚上见。”
说着,她送开了枯镜的手。
“等等。”
让华宴没有想到的是,枯镜在她转身的时候叫住了她。
“怎么师姐舍不得我?”华宴扭头,笑眯起眼睛。
枯镜摸着垂下的珍珠,淡淡道:“能给我一些笔墨纸砚吗?”
“你要作画?”
枯镜点了点头。
华宴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师姐还是那么喜欢绘画。”
枯镜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是我的灵魂之寄托。”
“我会给你带来的。”华宴似乎叹了一口气,说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y-in影重临。
枯镜起身,拖着细锁链走到了窗前,屋外昨天还是枯枝的梅树今天已经点缀了几朵红梅。而不远处旬日东升,水天一色,真是她熟悉的蓬莱啊。
华宴不清楚,枯镜也不清楚,到底她离开蓬莱多少年了。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嗨呀~
爱你们哟
第61章 六十二 画梅
窗边多了桌案, 那个位置正好有阳光照进来, 光照充足。
枯镜跪坐在桌案前, 将白宣纸铺开细细抚平每一处褶皱。墨已经研磨到了她想要的浓度, 她拿起了笔让其将墨沾满,但是又没有动笔, 反而在蘸饱墨之后将笔放回了笔架上。然后她就一直看着窗外那棵梅树,任凭从毛笔笔端滴下的墨在桌上形成了一块不小的污渍。
枯镜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梅树, 神色专注目不转睛, 从天光乍破之时到日落西山, 梅树背后的天幕随着时辰更迭变化出不同的颜色,而枯镜一直看着直到笔枯墨涸。
如此情形对于枯镜来说是常事, 若是她在炎罗殿的仆人看到她这么做, 不待两个时辰就已经在地上跪一片了。因为曾有过前例,当初枯镜被魔尊劝进炎罗殿的第一个冬天,第一场新雪落下的时候, 她就对着雪地看了整整两天,待着她将所想要的雪景画出来时,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白雪所灼伤流血不止。故而炎罗殿的女主人倾城夫人, 恐长久以往枯镜将双目看瞎, 所以命令所有在风骨殿陪侍的丫鬟如若枯镜再看一物超过两个时辰,则一定要全力苦劝,如此枯镜才有所收敛再未出现泣血的状况。
后来为了报答倾城夫人的照顾,一向不爱现身于人前的枯镜随其参与了由魔尊发起的魔妖大战,以一支春风笔掠夺三千妖灵生机绘丹青卷一副, 绘成之后四季倒转,秋去春来草木复生。经此一役之后,众人方知枯镜确实是无悯上人的大弟子,尽得圣人亲传。
今天蓬莱门的事务特别多,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就是这些琐碎的小事堆积在一起,才更让人脱不开身。所以待华宴回她金屋藏娇的院子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华宴以为枯镜已经睡下了,却远远看到了院中亮着一盏灯。然而还没有等华宴因看到那温暖的灯光而开心,她就嗅到了空气中潜藏的血腥味!方圆几里都有她布下的结界,所以……这血腥味的来源只能是枯镜的。
‘你就不怕我一时想不开用它自尽吗?’
早上枯镜的话在这一刻在华宴脑子回想,华宴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屋子。
华宴撞开了门,门的碎屑与浮尘一起在光下乱飞,华宴就在这光与尘中闯了进来。
“你这是做什么?”枯镜看着跨步走向自己的华宴,将放在唇上的手指拿来,疑惑道。
“我……”华宴上下打量了一圈跪坐在案前毫发无损的枯镜,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回头看了看门的尸体又尴尬又庆幸一时无言。她走上前去,看向枯镜手下的白宣纸,明白了血腥味的由来。在画纸上,枯镜已经用墨画好了梅枝,而那还未画完的红梅正是让华宴多想的罪魁祸首。
华宴叹了一口气,坐到枯镜身边将她放在桌案上左手拿起来,果然在那纤指指尖看到了被牙齿咬出的伤口,枯镜是在以自己的血画梅。手指上的伤口还很新,华宴下意识将这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口中,一开始是在舔舐伤口,后来想着觉得有些气便报复性的轻咬了一下。
“嘶—你做什么?”枯镜抽出手指羞恼的看向华宴,在她的唇上也染着鲜血那独特的红色。华宴扳过她肩膀直接吻上了唇,枯镜惊讶之余将手中的画笔放到了一边。
两人吻罢,枯镜唇色自然红了很多,不过那让华宴觉得碍眼的血色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在唇上晕染了还是被华宴给吃了。
“师姐。”华宴看着又投身于绘画的枯镜,有些无奈的唤道。
“怎么了?”枯镜用笔晕开之前滴到画上的血珠,不再看华宴。
“你画完了吗?”华宴问。
“还没有呢。”枯镜摇头,指尖的伤口已经再也滴不出血了,她下意识又将指头送到嘴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