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击即中,高强捂着鼻子蹲下了。
“少他妈的跟我这儿装好人,甭以为你叫她一声妈就真的她亲儿子!是我把你从猪圈中找到的!你他妈的搞清楚立场!”宋然的架势,恨不得再踹两脚。
高强气的直笑,这人真混蛋的可以了,不理她,还是处理自己的鼻血吧。
宋然再次拦了辆车,连催带骂的把高强轰上车,然后盯着窗外,折磨自己身体最健康的牙。
闹耗子似的,嘎吱嘎吱的。
把鼻孔的纸球揪下来,血已经止住了,耸耸鼻子,还是疼,这混蛋下手还真黑,奇怪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高强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包了糖纸,捏着宋然腮帮子给塞了进去,就像当年她给自己塞的那块一样。
宋然大概又想骂的,可是嘴巴动了动,哼了一声,一边吃糖一边看着窗外。
塞鼻孔的纸球包在糖纸里。
老房子满是灰,根本没法住人,高强忙活到一点多,才把床收拾了,宋然在藤椅上抱着那个大箱子里的东西,反复的看,高强带来的那把不老林,只剩下一堆糖纸了。
高强已经偷偷给宋诚志发了短信,说今晚住下,宋诚志虽然担心,也只能如此。因为房子里自家东西太多,所以就一直空着也没让别人住,高亦琳这两年又添置了两处房产,也不在乎这点水电费。
“收拾好了,我要走了。”高强故意的,谁让她只知道看那些破烂。
“你走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了!”宋然凶巴巴的扬拳头。
“那你接着看吧,我明天还得上课呢,累死我了。”高强打了个哈欠,真累了,伪装了这么些日子,累。
过来很久,高强几乎睡着了,宋然突然幽幽的说:“他们要是真的离婚了,你是跟着我还是跟着她?”
高强睁开眼,没明白。
“不行,你必须得跟着我,是我找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高强只好又闭上眼,如她所愿,没听见。
是自我安慰,宋然重重的叹气。她没理由留下高强,无论从法律还是情感上,既然要夺回自己的父亲,也许不该太贪心。
能不能,都拥有,不失去……
无论真相是什么,这次必须要把高亦琳踢出这个家,光是依靠这十三封信,她死一万次都可以了,勾引别人的丈夫,亏她还以“良知的律师”上过电视!
宋然对高亦琳的抵触,源于高亦琳的强势,宋然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躲藏在那么强大的一个女人身后,委屈的小丈夫。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宋然只想父亲对她一个人好,独自占有他的关怀,吃他做的菜,最温柔的笑都留给她。没有母亲,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假如宋诚志娶的不是高亦琳这样的女人,宋然也许还会坦然些,可性格决定了俩人只能是楚河汉界的两个世界,甚至高亦琳的一句指使,都足够在宋然心里积攒发酵来日报仇,谁都不能夺走她的父亲,没有妈妈,不能再夺走她的爸爸,任何人都不行。
对父亲志在必得,从小耍赖,一次没输过。现在困扰宋然的问题是,如何把高强扣下。
那是一连串的省略号,省略的是扣下的理由,导出的结论就是不想、不能、不许他走。
☆、9
9
在楼下看到家里的车,高强一点都不意外,宋诚志靠着椅背上,睡的很不舒服。
还真是亲爷俩儿,宋然也将近早上才睡。高强把宋诚志叫醒,说宋然今天大概不会去学校了,宋诚志开车把他带回家,也忘了给弄早饭,一直在客厅呆呆的坐着。
高强叹气,给他弄了点早饭,才换了衣服去上学。
这件事,高强插不上手,他在这个家,没有发言权,何况这纯粹是他们的家事,局外人的身份,那样清晰。
宋然睡醒了给高强打电话,让他回去给她做饭。高强想给宋诚志打电话招呼一声,接通之后,宋诚志的声音颤抖,他就在宋然面前。
高强怕俩人越吵越糟,没放学就赶了过去,结果还是迟了,老房子里能摔的,能砸的,都不在原位了,真是坏习惯,砸东西。
宋诚志哭过,一脸狼狈,宋然还是那副白眼狼的表情,狠毒,而且不在乎。目送着宋诚志苍老的身躯踉跄的离开,高强真想揍人。
“你属混蛋的吧!他是你亲爸!”
“闭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宋然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像是要吐出血来。
高强嘴角动了动,只好闷头收拾。宋然摔上房门后好久都没动静,高强担心,小心的开了门探头看。
宋然趴在床上,用被子包着脑袋,一动不动。
她是在哭吗?
“看——屁啊……滚……”宋然的声音几乎是破碎的。
高强倒了杯水,没敢直接送过去:“喝点儿水吧,我放桌子上了。”
然后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人没走。就是要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机会失去就不再来。
过了一会儿,宋然吸了下鼻涕,颤抖的叹了口气,被子动了动,被拉了下去,乱七八糟的短发,等她从床上坐起来,又顺溜的垂直脑袋上了。
宋然是背对着门口起身的,垂头揉了揉鼻子,转身想下床去拿那杯水,结果看到戳子门口抱胸的高强,恐惧是显而易见的。
高强都被吓了一跳,有那么夸张么,好像要晕过去一样,眼睛瞪的啊,都圆了,不过真好看,没有掩藏的恐惧,和无助。
宋然按着胸口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