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买把刀,又怕因此捅死了王小吉,警察说自己是蓄意谋杀,再说,要是王小吉夺过了刀捅死自己呢?他就恨开了父母,为什么不给自己一副强健的体魄,他就恨开了自己,早说好了为了对付王小吉该训练拳击的,可一推再推,这下好了,临急连个佛脚也抱不上!他想来想去,认为只有见机行事,时时留意着手跟前的东西当武器了——这是他从《007》上学来的。
放学时王小吉打来了电话,说他在聚四海饭店等他。他硬着头皮,一路鼓着勇气,进了聚四海饭店,见王小吉和赵军马长青坐在大厅最当中的那张桌子上,由不得一惊。
就见正把头凑到一块儿,目光炯炯地嘀咕着什么的三个人,一见他进来了,就都会意地飞快地互相递了个眼色,就都揣摩地看着他不说话了。他就知道刚才他们正在说他,是在揣摩自己知道他们说他什么了没有。他强装笑颜,走过去和三个人寒暄着,三个人冷淡地应和了几声,也没让他落座,他只得自己尴尬地落座了,感觉他们像要审判自己似的。
王小吉一招手,那位早有准备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王小吉接过菜谱,往他们三个人面前一推:“三位点菜吧。”
李全江殷勤地:“还是你点吧,我们是主,你是客嘛。”
王小吉瞅着他嘴角往上一翘:“我也喧宾夺主一回嘛。嘿嘿。”
那两人也会意地冷嘲地盯着他,他直发窘,但还是说:“看你说的,这顿饭我请客。”
王小吉盯着他:“我请你是谢谢你给我帮了大忙的,你为什么请我?单因为我来到了你的地盘上了?”
李全江觉得王小吉瞅见了自己心中的愧疚,张口结舌。
王小吉的嘴角更上翘的厉害了。那两人越发鄙夷地看着他。
王小吉把菜谱推到他的面前:“请吧,老朋友。“
李全江只得随便点了一个菜,把菜谱推给了那两个人。赵军嘶嘶地吹着口哨,点了一道菜,马长青歪着脑袋,用牙齿咬着烟屁股,眯缝着眼,也点了一道菜,把菜谱推给了王小吉。王小吉也点了一道菜,把菜谱递给了服务员。
在等菜上来的时候,四个人默不作声。王小吉给那三个人递烟,却像没看见他,他心里很窝火,因为就是自己不抽烟,你也该有个礼让的表示呀,他越发觉得王小吉来者不善了。
那三个人开始不紧不慢的抽烟,周围几桌的喧哗声犹如高山流水般的向他们这低洼处涌来。沉默越长,他心里的不安越发像猫一样抓他的心。他不由得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招呼
服务员续了一次又一次。三个人只是讥嘲地看着他喝茶,他觉得这三个人形成了一种场,把他罩住了,他们吐出的烟有了重量,塞进场里压迫着他。
菜和酒上来了。王小吉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这第一杯酒,谢谢三位肯赏光。”
三个人说不客气,和他干了。他又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这第二杯酒我们敬给一个人,没有这个人,咱四个人不会坐到一块儿的。只可惜,她今天没来,咱就遥敬她吧。”
三个人又和他碰杯而干,然后都把空杯放在了桌子上。
王小吉没有倒酒,却看着李全江:“这么说,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李全江结巴地:“……知……知道。”
王小吉讥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和我们一样,是她的追求者了?”
李全江急忙道:“不是……是……我是帮……。”
王小吉嘿嘿冷笑道:“你这忙可真帮到床上去了。”
那两人也嘿嘿笑了起来。只是赤裸裸的侮辱,李全江不得不疾言厉色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王小吉眯起眼盯着他:“什么意思?好吧,既然你记性不好,我就帮你回忆一下你的所作所为吧。”就大声从李全江一见到赵雅丽就起心动念开始,一直讲到他在视频上怎么做了手脚,害的他误解了赵雅丽。并掏出手机来,把那段视频打开来给那两人看。也是让全饭店的人听那段视频了。因为从他大声说话开始,全饭店的人就开始注意他们而不说话了。这段视频的声音清晰地在哑静的饭店里响着。完了,王小吉痛苦地盯着李全江问:“如果你不删掉了声音,我能误解赵雅丽吗?能干那样的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全江张口结舌。就听马长青说:“嗤!还老师呢!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饭店里响起几声唏嘘声。李全江浑身虫子在缘着。
王小吉冷笑:“他是什么老师,满肚子男盗女娼。在永利镇他qiáng_jiān未遂,是我斡旋着,才让被害人撤了案的,他就这么报答我。”
饭店里的嘘声更大了。
李全江颉颃道:“王小吉!你别胡说!”
王小吉冷笑道:“怎么,咱现在就给永利镇派出所打个电话问一问有没有这回事儿?”
李全江气的浑身颤抖,忽地站起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