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江回到家里,母亲心痛地看着他说:“江儿,妈理解你的心情。找个事儿做吧,有了事儿做,就不胡思乱想了,要不,你会疯了的。”
李全江:“找什么事儿做呢?”
母亲:“李校,等市一中的教师名额一出缺,就调你过去。江儿,你就先去小学教书去吧。快放假了,去迟了,你就得再等两个月呢。”
李全江想一想,觉得母亲说的有理。再说,这是李校长给自己的又一次机会呀,为了这机会,母亲不知道又费了多少心呢,就答应了母亲。不过,烦躁地问母亲,李行长怎么还不给个确信呢?母亲叹口气说:“我和你爸你姑父也正琢磨这事儿,觉得人家那样的答复,还是问咱要钱呢。我们想好了,过一向是阳历新年,让你爸再递上一万块钱看看。”
李全江就骂一声当官的可心真贪呀。母亲说:“这世道,谁当官都是这样,要不,谁费气拔力得去当官呢?”
但李全江去小学教书的事也没那么顺遂,尽管李校长推荐了他,第三小学的周校长还是向永利镇中学的王校长和复兴镇中学的刘校长去了解了他的情况,因为他的简历上如此频繁的换学校让周校长不放心。
好在永利镇的王校长和李全江的关系处的不错,给他说了好话,复兴镇的刘校长也乐得给他个顺水人情,李校长又给周校长打了保票,周校长才录用了他。
但他上班后才发现自己更是苦上加苦,原来,小学的课多,而且教学方法和中学的也不同,他辛苦不说,还很感吃力。再加上小学不像中学,没你的课时你是自由的,而是一定得呆到放学了才能离校。也就是说,工作困住了他的身,为了他的前途,他又不敢砸了这工作。
这就使他的心更狂乱了,因为这使得他更操心赵雅丽了。
尽管赵雅丽吸取了教训,要是和人出去时总是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但这却惹出他另一种担惊受怕来,因为和赵雅丽出去的这个人的缺点被他的猜疑成倍地放大了,他不由得要委婉地提醒赵雅丽要怎么防范人家,尤其是和人家喝酒时,学会推拒着不多喝,而且千万不要随便离开酒席,因为网上曝出的好多mí_jiān案都是这么给了人家可乘之机的,要她一旦离席就不要入席了。
尽管赵雅丽答应了他的提醒,但他老觉得赵雅丽把自己的叮咛当耳旁风,就不时地打电话问津赵雅丽喝的怎么样了?没几次,就惹的赵雅丽毛了,说他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这使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复兴镇去暗中保护着正在喝酒的赵雅丽。但工作就是困住他不放,还逼着他拿出好多时间来备教案,因为教案做不好,学生就听不懂,他就做不出成绩来,那么,就很难在学校站住脚了。这使他的性格变得阴郁躁动起来。
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下午一下班就打的去复兴镇,监视了赵雅丽一晚上,见没有异常,心才稍安了些。天麻麻亮,他就去了复兴镇的十字街头,出大价钱雇上一辆载客三轮车,赶回学校上课。
好在阳历年到了,父亲又给李行长递上一万元,李行长怎么也不收。告诉父亲,年底行里已经把今年的人事安排好了,让赵雅丽元月八号到东风街农行支行上班就是了。但父亲也不傻,临走,偷偷地把钱遗落在了沙发上。
这个消息高兴坏了李全江家和赵雅丽家,李全江家慷慨地为赵雅丽举行了一次庆祝宴。在欢乐的气氛中宴会接近了尾声,李全江的母亲就问赵雅丽的母亲,孩子们什么时候典礼呢?赵雅丽的母亲笑着说:“这是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商量去,他们说咋办就咋办。”
李全江的母亲很高兴,以为万事大吉了。
赵雅丽去东风街农行支行报到的那天中午,李全江就去了支行。他多高兴呀,因为他又能像在复兴镇时那样,中午下午陪着赵雅丽了。他见支行的业务比复兴镇的农行繁忙多了,柜员就没有拾闲的时候。他想:“这样也好,就没有闲人来和赵雅丽搭讪了。”
他就混在顾客里,坐在大堂的角落里,静静地打量赵雅丽的同事们。见他们一个班就有五个柜员,再加上大堂经理和值班行长,竟然有七个人。柜员中有三个男柜员,都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而且气质不但马长青赵军之流无法比,就是自己也差了一截。
这使他很是嫉妒又自卑,才知道将近两年的乡下生活使自己濡染上了土气,发誓一定要迎头赶上。而那位二十六七岁,已经浑身散发着成熟气息,而年轻人的活力丝毫又不减的大堂经理,更是让他嫉妒,他担心只要他朝赵雅丽多看几眼,多儒雅地笑几次,赵雅丽就会对自己变心了。
他就提醒自己以后要多提防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不论从哪方面看,都盖过了自己。他又打量赵雅丽唯一的一个女同事,从她中规中矩的穿戴上还是看出了风骚,可见是工作迫使她人模人样的。他就为赵雅丽担心起来,怕赵雅丽受了女同事的影响学坏了。
他正这么坐着瞎想,依稀觉得赵雅丽用手指磕着隔离玻璃,他就一激灵瞧了过去,见赵雅丽的柜台前没了顾客,看赵雅丽敲隔离玻璃的眼神是在催自己赶紧过去。
他赶紧站起来往过走,正好有一个顾客迟疑着也往过走,他因而得以抢先半拍站到了柜台前,就见赵雅丽把一张纸丢进隔离玻璃下面的凹槽里,看着他。他会意了,拿出纸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