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明瞥李英俊一眼,“怎么连你也催我?还想当我妈。”
李英俊乐了:“谁想当你妈了,你这儿子太不省心了。”
郑卫明长叹一声:“我不省心他妈碍着谁了!阻止国家增长gdp还是妨碍人民奔小康了?我还不想结婚非逼我结干啥啊这是!”
李英俊从器械上下来,到一边喝矿泉水,没一会郑卫明也过来,脖子上架着一条毛巾,这时候取下来擦汗。
他靠在一边墙上说:“我和我妈正冷战呢,好几天没说话了。反正我是不会低头的,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管东管西的。不许我打游戏,不许我泡酒吧,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我能听她的?”
李英俊说:“那你听我的不?我也劝你网吧酒吧都少去。”
郑卫明说:“其实我也不常去,我妈这几天逼我太紧,我就去频繁了。昨晚上睡夜总会了,那地方多好,夜夜笙歌,也没人在你耳朵边啰嗦。”
聊起这个,郑卫明神情松弛下来。夜总会自他接手家里生意以后就不怎么去了,偶尔去一次都是陪客户。昨晚那家是最近新开的一家,里面的妞也是新鲜的,好几个刚满十八,掐一把水嫩光滑的。
他想起陪他睡的那个,年纪不大,活倒老练得很。一晚上郑卫明都很享受,不知在那妞身上砸下多少钱。回了以后还在想,要是再去,还找她。
李英俊看着郑卫明遐思翩翩的神情,正色劝他:“卫明,夜总会里的小姐,你玩玩就过,别动真感情,否则一堆麻烦事等着你,你妈也会伤心的。”
郑卫明回神,随口答应:“我知道。”
在健身房坚持了小半个月,李英俊觉得自己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腰上紧绷起来,手臂线条也干练了。回去洗澡的时候,他对着镜子前后看了看,基本算满意。
卫浴里香皂用光了,未开封的存在外面洗手台下的柜子里。他没去拿,直接挤了沐浴露涂在身上。卫浴里的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是陈玉兰置办的,包装又是薰衣草又是玫瑰花,大红大紫。
陈玉兰的洗浴用品是超市搞活动的时候买的,她从来不囤货,一直是即买即用。李英俊以前的生活里没有她这样省着过日子的女人,买商品要讨价还价,东西入手要记账。
可以想象陈玉兰过得很清苦,李英俊回想着,却仿佛从没听过她的抱怨。
李英俊洗好澡的时候陈玉兰刚好回来,外面起风了,她穿一条无袖连衣裙,外面裹一件开衫依旧觉得凉飕飕的。李英俊随意套了短袖和运动短裤,陈玉兰牙齿打颤:“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李英俊用浴巾擦头发,“我刚洗完澡。”
陈玉兰抱胸搓手臂,“我也洗个澡。”
她进了卫浴,氤氲水汽还没散尽,卫浴里仿佛仙境一般。她开窗透气,想等湿气散得差不多了再洗。回身,李英俊不知何时也走进来,身上有她熟悉的花香。
“你拿块新香皂出来用吧,刚才我把你剩下的沐浴露用光了,瓶子我扔了。”
陈玉兰哦了一声,她想出去,面前李英俊挡着,于是她看了看他。
李英俊明白她的意思,仍旧站着没动。他们之间的花香越发浓郁,仿佛融进空气里,怎么也散不掉。
李英俊擦完头发把浴巾挂回去,然后笑了笑说:“你换别的沐浴露吧,这个太香了。”
陈玉兰进去洗澡的时候,李英俊在洗手台边吹头发。他的头发很短,用干浴巾擦过一遍,用吹风机稍微吹一下立时就干了。
吹风机一停,门内的水声就清晰起来。李英俊听着闻着,想起曼妙的热带雨林,淅沥沥的水和弥漫的花香。层层叠叠的密林里,水帘下沐浴着美人。
光着身体的美人。
李英俊看了门一眼,心想陈玉兰的洗发露怎么比沐浴露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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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午,陈玉兰接到季相如的电话,叫她去医院取药。当时她在培训班的教室里自习,被打断心里不太高兴。
到医院药房没找到季相如,她手上没单子不知道要取什么药,于是又跑到季相如科室里找他。
他正给人看病,陈玉兰识趣地到旁边等,季相如看见她,指了下隔壁说:“旁边就是休息室,没上锁,你先进去坐一会。”
陈玉兰说不用了,季相如执意:“去坐一会吧,我这边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季相如空闲下来。看一看时间,再过几分钟就好下班了。他伸了个懒腰,拎起桌上的东西去隔壁找陈玉兰。
陈玉兰一个人干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季相如走过去,然后喊了一声,她吓一跳,惊慌地拍拍胸脯。季相如哈哈笑着,把手上的东西给她。打开一看,是李英俊的药。
陈玉兰问:“你什么时候取的药?”
季相如答:“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