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水蓦脖子上的血管顿时像电缆一样条条突起,眼珠凸得彷佛几乎要从眼眶
里跳出,她的双腿用力地撞击着束缚它们的金属管,背部一再重复着竭力弓起—
重重落下的动作,竟把刑台带得横移了好几厘米。
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不再是气泡爆裂似的咯咯声,而是又像干呕,又
像旧式收音机调整频率那样的嘎啦嘎啦声——但是,所有乌托邦人都会承认:这
并不是叫声。
「果然……」
郎之胤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声,看了一眼手柄上的计时屏幕,脸上浮出一丝
意味深长而难以言说的微笑,把控制按键推回到关闭状态,然后迅速地将通条刷
从吕水蓦的下体抽了出来。
虽然看不到任何计时显示,但是人的行动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在郎之胤抽出通条刷好一会儿之后,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脸色惨白,死
死盯着人动作的韩遥君发出了一声惊心动魄的哭泣。
韩遥君的哭声如此响亮惊人,以至于一直把脸埋在地板上的孙卉萱都抬起头
来,紧接着吕晴也把头从躺椅下探了出来。
看到人手中那条已经离开了吕水蓦身体的通条刷,她们的反应都和适才的
韩遥君一样,先是难以置信的一阵怔呆,好一会儿之后才放声痛哭。
而趴在刑床上,一直强迫自己抬着头观看吕水蓦受刑的杜婕,此刻却整个人
瘫软下来,把脸埋在刑床的床板上,放纵自己肆无忌惮地痛哭流涕。
几个女奴的哭声迭在一起,竟成了一曲听来颇为壮阔的大唱。
这哭声的唱,和郎之胤脸上的微笑一样,都包含了太丰富、太复杂的意思
,是我的文字所无法具言的。
如果让一个正在紧要关口苦苦求的禅僧听到这样的哭声,他一定会立地顿
悟,功德圆满。
在密不透风的隔音门外,乔忻和宣紫芊抬头望着墙上那几面大镜子,在身旁
男女性奴惊异而莫名其妙的注视之下,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在这间屋子之外,在粤三之外,在远东大之外,在这个世界上的许许多
多间住宅、办公室、公共娱乐室、餐厅、乃至厕所里,不计其数的乌托邦人都在
对着这样的镜子热烈鼓掌。
是的,你可能已经猜到,那些镜子,其实是一些只有乌托邦人的眼睛才能观
看的屏幕,而一号刑房(还有之前给杜婕破身的那间浴室)的每一堵镜面墙,都
是一个巨大的全景摄像头。
郎之胤的这个夜晚,其实就是一场全球直播的真人秀,只不过由于吕水蓦等
奴隶演员都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自己身处的情境,这真人秀的走向和结局是全
然开放式的,连郎之胤自己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比如他在给杜婕pò_chù时被几个女奴力缩短了shè_jīng准备时间,又在想要插入
杜婕gāng_mén的时候被吕水蓦「截胡」,这些都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而观众们也
是一边为吕水蓦领衔的女奴们的表现赞叹不已,一边为郎之胤被戏弄而捧腹
开怀。
除了真人秀的娱乐意义外,观众们今夜还得到了一个竞技方面的巨大收获:
他们见证了地球上第一个在通条刷yīn_dào刑罚中,能坚持超过五分钟不叫出声的奴
隶。
郎之胤放下通条刷,向着墙壁—摄像头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走回刑台前,看
着正在渐渐恢复平静的吕水蓦。
吕水蓦与人对视着,嘴唇翕动了几下。
那一刻,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把那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调成信号源,音质都调
到最大。
整面屏幕,都是吕水蓦的面部特写。
「她有发出声音吗?说了什么吗?」
当吕水蓦的嘴重新闭上时,全世界不知有多少观众像宣紫芊这样,狐疑地向
身旁的同伴求证。
而那些同伴几乎都像乔忻一样回答:「我什么也没听见!」
只有一些精通唇语的乌托邦人能够对同伴们大声宣布:「她是在问:五分钟
到了吗?」(对乌托邦人来说,唇语可是和盲文一样非常冷门的业余爱好,因为
生理学和医学高度发达的乌托邦会根本没有任何形式的残疾人;只有秀色奴会
在眼睛被挖、舌头被割,却还未断气的一段短暂时间内,算是做了一会儿的盲人
和哑巴)郎之胤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明天早上,杜婕不用跟你回宿舍了。
」
两行热泪顿时从吕水蓦眼中流出,她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干涩的喉头却只能
发出断断续续的「呃呃」
声。
「我允许你半个小时之内不用说话回应我。」
郎之胤转身向杜婕的刑床走去,「你还是先想一想这段时间里你要怎么对她
履行宿舍长的传帮带义务,因为你肯定不可能每天都到我这里来。别以为她住在
我这里,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
他来到杜婕的身后,拔出肛塞,把两支手指戳进了少女还未来得及恢复闭
的菊穴里。
杜婕对他的侵入毫无反应,仍然沉浸在痛哭的宣泄之中,只哭得全身发抖,
犹如一朵夏日暴雨中的水上白莲。
在郎之胤的身后,吕晴已经扑到了吕水蓦身上,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