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艾知道生辰八字是个幌子,听到此话也不生气,淡淡笑了。
谢父听到这句话,再吸了口烟,道:“这样虽好,但是我看渊儿这孩子被陆艾迷的神魂颠倒,整日就知道耍那些逗女孩开心的把戏,是时候要让他学学经商之道,好继承我的产业……”烟雾缓缓吐出,白色烟雾缭绕下,一双眼让人心惊。
他吞吐了几口,忽然“咳咳咳”咳嗽起来,谢母慌张起身顺了顺他的后背,“医生说了要你少抽点,你就是不听!”
谢父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了,想喝口茶润润嗓子。谢太太喊了两句,没人应,她骂了句“吃白饭的小兔崽子!”起身拿起茶壶往去往客厅的那条路走去。
陆艾身子低了低,看到谢太太的身子已经隐于花丛中,她慢慢站了起来,刚才蹲在花丛里听他们的对话,整条右腿都麻了,她捏了捏,抬腿走进了亭中。
“艾艾?”谢永毅看到来人,没有想到。
陆艾微微一笑。
“坐坐,你母亲去倒茶了一会回来,我去看看……”说着就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谢伯父――”
陆艾特地强调了“伯父”二字,果然男人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她没有废话,单刀直入:“谢云渊目前离不开我,我想他并不会听你的话学什么经商――”
他缓缓转身,看着她,打断:“你都听到了?”
陆艾微笑:“这样的废话就别说了,我们节约时间。”
男人眼睛里似乎有着如同刀锋上的光芒,他开口,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她勾唇:“送我出国,两年为期,这期间我不在,谢云渊也可以认真学习,”她迎上他的眼睛,“好继承您的衣钵。”
男人笑了,看穿她的本质,“你以为渊儿会放你走?”
的确,谢云渊绝对不会让自己离开,故而她选择跟谢父商量,而两年也是她认为能够争取到的最长期限。
她抱手,回:“所以我来找您啊……怎么样?互惠互利,您是商人,应该懂。”
男人没有说话。
她再进一步,“您放心,我只要两年,两年后我保证乖乖回来。两年时间不长,谢云渊离了我不会怎样。但是两年时间对于您来说也不短,两年里,谢云渊,完完全全都是你的了。”而这两年的时间,也足够她去追求梦想,去学习自己热爱的知识,去摆脱一个人的依赖,虽然是暂时的。
她该说的已经说了,相信谢永毅是个聪明人,不让谢太太参与是怕她妇人心肠坏了事告诉了谢云渊,而她出国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出国一定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谢永毅侧头,不再看她,“哼!我明天开始着人安排。”
陆艾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眨了眨眼,生怕眼前的梦破碎,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您就不对我约法三章?”
关于她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他冷冷地回:“大家并不知道你是我谢家的媳妇,你怎样,我并不关心。”
陆艾心里“呵呵”了声,早就知道她只是个工具,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谢永毅做事效率很高,出国的事情轻松办好,现在只等她找个好时机,从谢云渊这里脱身便可。
谢父不同意用安眠药,当然了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忍心迷晕,但是谢云渊除了上厕所,他都是呆在陆艾身边,连睡觉都是抱着睡的,只要手里没了东西便会醒,她试过一次,半夜将自己的手臂挣脱出来,结果身侧的人挣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她,哑着声问“怎么了?”
她只好找借口说是起夜上厕所。
等她坐在马桶上将这条出路给划上叉叉,也暂时想不出其他法子,她颓丧地起身回了房间,抬头便看到床上坐着一人,眼睛亮亮的,正看着她。
她被吓了一跳,少年看到她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的床榻,道:“我们继续睡觉吧!”
陆艾的心不知为何,悸动了许久,透过窗帘缝隙看着窗外的清冷月色,她一夜没睡。
这天是庙会,她难得求着他想要出门逛街,当然,谢云渊答应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只是身边照样围了一圈的人开路保卫。
而谢父安排的轮渡,就在今晚启航。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她捏着钱包,看了眼四周密不透风的人墙,低下头。
身侧的谢云渊看到自己媳妇这样,急忙问:“艾艾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抬头,笑笑,摇了摇头。
谢云渊被这一笑给晃了神,只觉得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写的不过如此,他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他们并肩走在街上,人群往来,他们只是无数尘埃中的两粒。
陆艾转头看到路旁的一样东西,谢云渊瞥了一眼,做了个手势,身边的随从立刻哈了哈腰跑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那买来一根。
他笑着递给陆艾,像是捧了件珍宝。
她看着他的一双秀气的桃花眼,在喧闹的人群中,有个人牵着你的手,看着你,对你笑,把你想要的一切都送到你面前。
她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她想要的,是自由,而这也是谢云渊给不了她的。
他们牵着手慢慢踱步,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指针,咬了口嘴边的糖葫芦。
时间还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