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我是肖美玲。”
“哦,是美玲姐呀。那天真的不好意思,让陆总”
“这不能怪你,是闻盈那个小丫挺的,”肖美玲骂道,“那个sāo_huò,骗了我舅舅,听说你也为此丢了工作。”
“这也许是坏事变好事吧,”沈染说,“我的学历证书拿到了,是我外公亲自送来的。”
“哇,看来是我为你祈祷的,是主的赐福”
“主的赐福”
“是呀,那天从莲花山回来,一个朋友带我参加了一次聚会,我才得以认识主”
“那你现在接受洗礼了”
“还没有,我还不能确定,也许那只是人们遇到挫折时的一种寄托吧,我觉得,离主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美玲姐,你知道哪里有教堂吗我外公外婆可是虔诚的基督徒呀。”
“太好了,我带你们去珠江大教堂吧。”
沈染他们的车刚到教堂门口,海哥的车也到了。
“阿染,”一见面肖美玲就拉住了她的手,“舅舅说他希望你能来青云,做宣传推广部经理”
“你替我谢谢陆总,我太累了,想静下心来做点文字工作。”
“也好,我不想勉强你。”
“阿染,”海哥由衷地说,“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有种感觉,你不适合做这一行。”
“你什么意思呀,”肖美玲嗔道,“阿染不适合,她是出污泥而不染,那我呢”
“其实美玲也不适合,”海哥亲昵地搂住她的肩,“可你是为了帮舅舅呀。你们东北女孩太直、太爽,缺少”海哥停顿了一下,挠了挠脑袋,嘴里咕噜了一句广州话,又说,“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普通话该怎讲,狡猾,对,就是狡猾、心计”
“行了广州佬,普通话狡猾是贬义词。”
“不管是褒义还是贬义,总之缺少狡猾、心计,就别想在这座城市里立足。阿染如果多一点心计,就不会”
“看,看,你又来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这都是报应呀,”望着庄严的教堂大门,沈染叹道,“这一定是那个女孩阴魂不散,来找我讨债的”
“什么阴魂不散,什么找你讨债”肖美玲诧异地看着她,“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身上直起鸡皮。”
“还记得我们去莲花山那天吗”沈染看着海哥。
“记得,那天一回广州,就碰到我在警官学院的一个同学,是珠江分局的刑警,他们刚破获了一起入室偷盗案,女飞贼当场坠楼毙命”
“哈,”沈染盯着他的脸问,“你的老同学没跟你说,他们没找到事发现场打110报警的目击证人吗”
“难道你就是那个打110报警的”海哥一拍脑袋,“对呀,那天为了烧头炷香不到四点半我们就到了花影门口等你,案发应该是四点过一点,那个时间你正好经过案发现场,”海哥懊恼地说,“那天,看到你神情恍惚,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呢”
那晚和老同学在一起喝酒,他告诉海哥,这个案子可能另有隐情,如果找到目击证人,就可以顺藤摸瓜深入调查,很可能查出一起经济大案。案发的所有焦点直指花影大权在握的闵总,这几年花影几乎没拍什么电影、电视剧,全靠卖地维持,而卖地的款项应该有几个亿,大量的国有资产就这样流失了。他怀疑那个女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飞贼,她和闵总之间除了性的关系,还可能有经济的瓜葛。可找不到目击证人,花影的保安和闵总的儿子又一口咬定死者是自己摔下来的,又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资料,这个案子就无法查下去
“那你们可以尸检呀,既然怀疑她和闵总有性关系,可以通过尸检查到留在死者yīn_dào里的jīng_yè,不就能证明闵总有嫌疑吗”肖美玲问,“为什么不经过尸检就草草结案还急急忙忙在报纸上发布破案的消息”
“这就是姓闵的高明之处,他在警察到来之前转移或销毁了证据,死者随身的物品里一定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海哥说,“查不到死者的身份,姓闵的又找记者在报纸上发了混淆真相的消息,再有就是他手中的权形成的关系网,为他上下打点四处活动。找不到死者家属,没有家属要求尸检,事情不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珠江分局也因此破了一起悬了很久的入室偷盗案”
“太黑暗了,太可怕了,”肖美玲感慨道,“那个女人真的比窦娥还冤呀,死后还要背上贼的罪名”
“海哥,”沈染一脸的愧疚,“我现在出来作证”
“索,”海哥苦笑道,“快两个月了,案子早就结了,尸体也火化了,现在出来作证,你只会惹祸上身。”他摇摇头,“算了,你在主面前为她祈祷吧,让主证明她不是贼,让她的灵魂早点解脱吧。”
进了教堂,沈染不由得肃然起敬,跟在外公和肖美玲的后面走到座位上坐下,她虔诚地闭上眼睛,在牧师的带领下默默地祈祷:“主啊,饶恕我的罪过吧,让那个蒙冤的灵魂安息吧”
好久好久,她好像听到了,听到一个发自她内心的声音:主是爱世人的
“孩子们,”外公慈爱地看着他们,“主是爱我们每一个人的,只要我们信仰他,爱他,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