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迎面浇了一盆冰水似的,祁朔顿时清醒了。
能看上少爷一眼就足够了。
他垂下头,脚后跟也落了地,转身就走。人人都往前挤,他却逆着人流悄悄溜走了。
“祁朔。”
连名带姓地如此称呼,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了。这么些年没有亲耳听到这个声音,只有入了梦才得以反复回忆,此时听来也一丝一毫都不觉得陌生。祁朔停了步伐,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他转过身。
祁衍安一言未发,朝他伸出手。祁朔踩了棉花似的脚步虚浮,还有几分近乡情怯在踉跄的步伐中。他正欲伸出手去,祁衍安就把他提上了马,等祁朔镇静下来,才发觉他们正如多年前共乘一骑时的那般,他整个人都被祁衍安圈在身前手臂间。
围观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了我还要躲?嗯?你说说看是想躲到哪里去?”几分愠怒责怪,更多的是拿他别无他法的无可奈何。
“少爷……放我下去……”祁朔闹了个大红脸又别无他法,只得向始作俑者哀求,“这样不妥……”
“不必管他们,”祁衍安手握缰绳,下巴轻蹭祁朔的鬓边,又添了一句,“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