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女孩子唷。我妹妹也是这样,即使我妈多次警告她夹紧她的腿,她还是和邻居农场满脸雀斑的混小子搞在了一起。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一旦女孩儿的胸脯鼓起来,我们就再也看不穿她脑袋里的想法。我爸倒是从没说过什幺。只有一次,我听见他对我妈说,只要不要像附近丢人现眼的疯牛病比尔那样和同性搭伙过日子,她想怎幺样都行。”埃里克的语调愉悦,时不时的发笑,看着扇形的车灯光亮拓开片片黑暗的夜行路。
艾伦蹙眉,接着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就在埃里克张嘴再准备说些什幺的时候,改装车发出生涩尖锐的阀响。埃里克用手掌重拍方向盘,粗声大骂:“该死的!”
显然受到了埃里克突如其来暴怒的惊吓,艾伦骇得如同听闻霹雳惊雷的野鹿,他瑟缩了一下,潜意识中似乎又觉得这样缺乏男子气概,于是梗着脖子试图松弛神经。
“车坏了!我得下去检查一下,看看还能不能补救。”埃里克把车停靠在路的边缘之后,矫健的跳下车,用着扳手之类的工具无节奏的敲敲打打。
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的艾伦还是忍不住探出头问:“需要我做点什幺吗?”
风又肆虐了起来,夹杂着细碎的砂石和豆大的雨滴。埃里克面朝着艾伦站起身,他在暗夜中的微卷的头发狂躁得如同被龙卷风细细修理过。他喊道:“如果下了暴雨又找不到愿意让我们搭载的车,没准儿就得在这路上过夜了。”
他们在被淋浇成落汤鸡之时搭到了路过的卡车。
司机满脸横肉,语调带着急性的轻浮,副驾驶坐着一个发尾被烫焦的龅牙妓女。司机摆着多毛的短手不耐烦的招呼他们坐去后面,在奔驰至距离最近的汽车旅馆时粗着嗓门将浑身湿透的他们赶下车,继而扬长而去。
碾着地面水洼的橡胶轮胎显然想要回馈天气,只可惜不自量力,最终溅起的泥沙浆如数落在艾伦的西装外套和衬衫领口上。
埃里克低低骂了声脏话,然后对艾伦说:“这猪猡准是做那好事时被我们打断。”他又啐了一口唾沫,接道,“长途司机们一向会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