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蓝白相间的墙壁边。是一只忘记翅膀的鸟。
“你想什么呢?”李弥戳了一下眼光发散的明朗,“看见哪个帅哥美女了这么吸引你的目光。”
明朗白了她一眼,接着跟着强劲的音乐舞动起来。牟禾楠的新女朋友很热辣,贴着牟禾楠跳着,牟禾楠很喜欢她一样,眼睛一刻都不离开她。童瑀的嘴角轻轻的抽了一下,旋即低头喝了一大口冰块中渐渐稀释的朗姆酒。喉咙里有一种水果的香味,被炙烤过后的香味,带着瞬间的灭亡感觉。
那最鲜艳的花朵,往往根下埋着腐烂的尸体,才能开得这么疯狂而幻灭。
苏格里面越来越多的人进来,卡座边上也站着人。这是一个拥挤的城市,还是这个城市的人都找不到更多的地方释放自己?小小的桌边站满了人,到处都是带着红色小射灯的手指舞动。那个小舞台上面的人不断的变换,童瑀只是一直看着,看着。手中的酒杯没有人敢夺下。纯子站在她身边,靠得这么近却像隔着一片海。
这片海太平静了。静得牟禾楠忍不住询问了李弥和明朗,得到的答案都是看向纯子。头发松松散散披下来的纯子,化着派对妆容。两颊的淡淡腮红,在酒精的作用下,好似一片云彩。她看着童瑀的眼神,令李弥隐隐不安。
这里面除了荧蓝色的灯光,什么都不见了。
纯子依旧搂着童瑀的腰,好似这个人就要飞走一样。童瑀第四次给自己倒酒的时候,明朗终于夺下了那瓶酒。童瑀摇摇头,微微笑了笑,继续喝着杯中的越来越淡的琥珀色液体。清冽的朗姆酒滑过喉咙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阵的寒冷。
苏唯,你在哪里?你疼吗?你害怕吗?你想我吗?
呵呵,我在酒吧,我很疼,我很害怕,我很想你。
我答应了纯子的,我做到了。我好好对待她,她就站在我的身边啊,我搂着她。她离我这么近啊,为何我还是觉得我浮在半空中。我答应你的,我也要做到了。我在完整自己,我正在一点点修补自己残破的心。我要给你我能给的所有,包括一份忠诚完整的爱情。
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这么疼痛呢?从里面向外面皲裂,要撕开我的灵魂那样。
我如果安慰纯子而负了你,那是不忠;我若杀死对我像亲人一样无私的纯子的爱,那可称作不孝;我若立即离开她,让她独自承受因我而起的伤痛,那是不仁;我若撇下这一切不管不顾的回到你身边,不负责任的抛弃这一切,那是不义。
现在的我站在苏格酒吧最热烈的场子中央,抬头看见了一群群没有目的胡乱追逐的灵魂。我好想马上到你的身边,吻着你抱着你守着你握着你,哪怕只是看着你也好。可是我不能。马上离开她,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你会允许我发生吗?
你会允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