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记没有回天之力了,他知道自己必须住手,对任雨泽的打压目前只能到此打住,不过华书记也没有太多的气馁,对中国人性的理解,他有深刻的体会,不要看现在他们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那不过是一个赶热闹和随大流的恶习,要不了几天,当那篇文章被删除以后,当新的事情出现以后,他们会很快的把这件事情忘掉的。
他们需要关注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从联合国到非洲,从战争到早餐,所有的一切让他们头昏眼花,无所适从,他们可以从一个总统骂到一个小姐,再从一根牙签说到导弹,他们哪有恒心和耐性去一直关注一个副县长呢,等吧,等这事态平息以后,一切又都回到了过去的轨迹。
他拿起了电话,对刘永东说:“永东,早上说的那个事情暂缓执行。”
刘永东没有问他哪件事情,但他们彼此都知道是那个事情,刘永东就问:“是撤销报告?”
华书记冷冷的说:“不是撤销,是暂缓,这一趟辛苦你是躲不掉的。”
刘永东忙说:“我知道了。”
云婷之也在办公室看着这篇文章,她对这措辞用句再熟悉不过,一看就是出自任雨泽的手笔,云婷之在为任雨泽的大胆反击叫好的同时,她还是有很多的忧心,她和华书记一样,都了解人性,任雨泽的反击给自己带来了不可言喻的好处,让上层的领导,特别是一些知道任雨泽是自己秘书的人,都看出了华书记的用意,这无疑是把自己委曲求全,顾全大局的形象和华书记做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这样的方式只能是饮鸩止渴,它救的了一时,救了了长远,当人们的热情挥发过后,任雨泽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报复,那个时候他又怎么办呢?不得不说,这一步棋未必很好。
云婷之拿起了电话,给任雨泽打了过去:“雨泽,我云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暂时应该平静一段时间,但你想过没有,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任雨泽也是知道的,但他无计可施,他只有通过对网络很熟悉的哥们赵远大来完成这个计划,他也知道,这样的平静也许很快就会再次被打破,但他需要时间,一天,一周,一月,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他就认真的回答说:“云市长,我知道躲得过初一,多不过十五,该来的总是要来,但假如能为你挽回一些声誉,给你抢夺一点时间出来,我不管将来怎么样,那都无关紧要。”
云婷之无话可说,她明白任雨泽对自己上次在常委会上的失利在内疚,他要为自己返回这一局,还要把华书记的嘴脸放射,扩大的上层领导面前,但或者最后自己好过了,任雨泽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任雨泽也体会的到云婷之此刻的心情,他笑一笑,用轻松的口吻说:“只要是斗争都会有牺牲,牺牲我要比牺牲你合算的多,这个帐太简单不过了,我早就算清楚了。”
云婷之叹口气说:“你认为你的算数很好,但你知道吗?让我一辈子背负上你的情意,这也是很累的。”
任雨泽缓慢的说:“那是最坏的打算,也许一切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那我们不是都赚了吗?”
云婷之说:“怎么看你有点像个商人。”
任雨泽再一次笑了说:“商人和政客本来就有很多的相似,或许真的那天我干不下去了,我就做个商人,养大肚子,开个宝马,那也不错。”
云婷之就说:“你怎么尽想些好事啊。”
任雨泽说:“在艰难的时候,梦总是要做的。”
云婷之无奈又有点好笑的挂断了电话。
事态的转变让洋河县的人们一下从一个震惊走到了另一个震惊中,任雨泽没事了,他又开始谦逊而威严的出入在政府和县委的办公大楼里,他和煦的笑容让他的仪态更为潇洒,他再一次的为这个死气沉沉的洋河创造了一个话题和奇迹,这不得不让每一个人开始思考。
哈县长也在思考,他想想的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费尽了心机的一步好棋,就这样又被任雨泽给破解了。
他就有了灰心和沮丧的感觉,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就摊上一个这样的属下,那句既生瑜何生亮的话,就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哈县长的耳边。
这个对手太过强大和狡诈了,他滑的像泥鳅,贼的像斑鸠,对付起来太费力了。
但就此罢手,只怕也不能了,战端一开,不见输赢不回头,这是官场的规律,自己想要收手,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还是做好防御准备,任雨泽吃了这个暗亏,他是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他的反击一样会很凌厉,因为任雨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然而,这次的反击不知道他会从何处发起,是不是还会从那个案件起手呢,他有没有知道自己在那个案件中起到的作用?很难说,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提高警惕,防患未然。
吴书记也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他一点都不敢大意,自己这次明白无误的出卖了任雨泽,这口气他是要出的,好的一点,他还有一个更大的强敌,就算他任雨泽想要报复,至少自己还派在第二位吧,但自己还是要小心。
吴书记现在面临的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直接和哈县长联手,坚决压制任雨泽,让他无还手之力,但这样作,其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