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有想法。”吕副书记同情地点点头:“不过,别让许书记对你产生看法啊。咱们对付的人是任雨泽,你老是这样,许书记也会不舒服的。”
吕副书记正在给葛副市长阐述着理论,手机响了,他以为秘打来的,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吕书记,不好了!”一位女士的声音,听得出来,这是刑警队的那位警花。
吕副书记很警觉的问:“怎么了?”
“早晨,任市长就命令公安局,把朱鹏宇放了。”
“混蛋,岂有此理!”吕副书记的风度顿时皆无。他挂了对方的电话,狠狠将手机扔在葛副市长的病床上。吕副书记一落在沙上,沉默不语,在一种盈荡着低压的难以捉摸的静寂里,似是酝酿着暴风骤雨即将降临的前奏和预兆。
这个任雨泽,竟敢这么做,这分明是打他的脸,要他难看哪!
“喂,老兄,别生气。你也听我一句话。”此时的葛副市长倒是格外沉静:“今天晚上的酒啊,别喝了。抓紧时间,向许书记汇报!你不抢在任雨泽前面,我们就被动了。”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客气下去了。”吕副书记蓦地一下站立起来:“明天,我就让反贪局进驻钢铁厂。我不信,他朱鹏宇就那么干净!”
“唉,还是消消气。”此时的葛副市长倒成了诊治吕副书记歇斯底里的良医:“任雨泽最近搞成了几件事情,每天又装低调,把许书记给迷惑住了,人家呀,运气正盛。咱们就是想下手,也得避开这一阵风头……”
“那,咱们就干看着?”吕副书记几乎要吼起来:“干一点儿事就让他‘撅’了。咱们还叫什么市委副记,叫什么常务副市长?”
“那倒不能……”葛副市长使劲儿搓了搓手,想出来一个办法:“从明天起,咱们就轮番找许书记谈……当然,咱不能谈对任雨泽的看法,要避开他,从关心工作角度谈。譬如,公用经费一下子砍20,退休干部连报纸都看不上了。老家伙们直骂任雨泽忘本;还有,我分管的一些部门,一下子下岗好多人,这些人告状告到省委了。不安定嘛!”
“许书记能听咱们的?我看他也有点让那小子给迷惑住了。”吕副书记频频摇头了。
“他就应该听我们的意见。”葛副市长咳了一声:“嗯,身边升起一颗政治新星,受威胁最大的人是他。不是我们俩。他现在暂时支持任雨泽工作,不过是想借任雨泽的政绩保他自己的乌纱帽。大不了是个权宜之计。要说亲,还是咱们和他亲……”
“对呀!”吕副书记像是一下子开悟了:“咱们这么干,还要给许书记一个感觉,我们二人是不吃干饭的。他任雨泽就是再能耐,也不能在临泉这块地盘上为所欲为。”
二人合计了半天,达成一个共识,要伺机反击。
也不知是哪个机构的哪位专家,曾经为中国的领导干部研制出了一套严格的任职标准,其中,市长的任职标准是:要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有丰厚的宏观经济管理经验;要有驾驭全局的组织能力;要有深厚的行政学理论知识;要有广泛的人际交往;要有乐观、向上、高扬、健康幽默、深沉、豁达、大度的气质;要有团结、忍让、谨慎,容人的性格,能够带领政府一班人团结战斗等等等等。
任雨泽并未看到这套研究成果的原始文件,但是,只就这套标准体系的严密和资格的苛刻,任雨泽感觉可能是不够格了。从离开洋河到临泉任职,施政大半年了,任雨泽遇到的困难,他为此付出的努力,他为此投入的热情,他为此而体验到的甘苦,除了他自己,恐怕谁也不会真正理解,然而,一腔热血,换来的,不全是由衷的赞许和拥护。相反,倒是引了一起又一起令你意想不到的突事件。
所以任雨泽就提前做出了自己的应对防御措施,他叫来了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是税务局的铁局长,还有临泉区公安局长蒋逸三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三个人应该都算得上和任雨泽交情不错,税务局铁局长也是云婷之做书记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在任雨泽做云婷之秘书时候,两人本来就相处不错,何况现在任雨泽做了市长。
任雨泽见他们都到齐了,也没寒暄客气,就直接说:“你们听说了钢厂朱厂长的事情了吧。”
几个人都一头,这种事情在机关传的很快,因为枯燥乏味的机关人员总是愿意传播这类消息的,这已经成为他们上班工作的一个部分了。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三个人很奇怪任雨泽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出来,但今天既然是叫自己来,当然就一定有用意了,铁局长说:“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大对头,有悖常理。”
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也附和的点点头说:“按说钢厂没什么错的,虽然打人不对,但也犯不着把一个大厂长抓起来,市长啊,我看这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任雨泽长嘘了一口气说:“是的,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所以我今天才把你们几个叫来,做点预防。”
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最先领会了任雨泽的意图,说:“市长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
任雨泽淡漠的说:“不下手,但要有准备,所以就请你们几个辛苦一点,给我准备一套防身的铠甲,以便必要的时候用用。”
几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