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变迁,斗转星移,那些往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让人牵肠挂肚啊。
“你一点都没有变,真的,云书记,倒是我自己感觉变老了许多。”
“算了吧,你还年轻的很,在北江省,嗯,或者可以在延伸一点,在整个全国,像你这样年轻的市委书记只怕都屈指可数。”
任雨泽笑笑:“但这也许并非好事吧,中国有句古话,枪打出头鸟。”
云婷之在任雨泽说完这话的时候沉默了一下,以任雨泽对云婷之多年的了解,知道她恐怕是要说点正事的,任雨泽就停了下来,没有在说自己本来想说的下一句话。
云婷之沉吟了片刻说:“雨泽,我们两人就不用说过多的溢美之词了,倒是应该说说真心话。”
任雨泽点点头,没有说话。
云婷之又说:“其实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准备近期找你好好谈谈的,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个感觉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是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云书记,你指的是”
“雨泽啊,你难道没有感觉最近北江太平静了吗?”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这点。”
“对,这有点不正常,我们都是宦途中人,都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没有斗争,没有波澜的官场是不存在的,但自从你和许秋祥决战之后,北江就一下子显得风平浪静了,这样的平静是最为可怕的,往往在暴风雨来临前夕总会是这样的蓄势待发,所以我很担心。”
暴风雨?任雨泽开始警惕起来,就在昨天,自己和岳父乐世祥交谈的时候,自己也曾经说道‘暴风雨’这三个字,但那时候的自己事实上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太过当真,现在这句话又从云婷之的嘴里说出,不得不说,是一种需要关注的问题了。
“那么云书记,请你谈谈你担心的是那个方面?”
“很模糊,有时候想想也感觉是自己过于谨慎了,是自己吓自己,但有时候却又可以真实的感觉到这种危机,当然这种感觉到目前为止只能说是一种感觉。”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想听听你的感觉,哪怕是不好的感觉。”
“好吧,雨泽,我坦白的说,我在为你担心。”
“为我担心?”任雨泽有点诧异的重复了一句。
“是的,是为你担心,担心你会成为风头浪尖上的一个人,这点不完全是臆断,因为许秋祥下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你的代书记也代了很久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其他的变化,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乐书记也在担心什么。”
任雨泽深思起来,不错,从这一点上来说,的确是有点蹊跷,一个市里本来让一个人身兼党政两职就很少,只能是作为短暂的过度,而自己却兼任的时间太长,这已经有点让人意外的。
云婷之看着任雨泽说:“我在想,或许乐书记现在也很为难,他不想让你错过这次上进的机会,但他又有所顾虑,举棋不定,所以才造就了你现在的局面,更为可怕的是,李云中省长和常务苏副省长,韩副省长等人也都静静的观望着,他们没有因为你对许秋祥的发力而生气和反击,这点也出乎常规,不得不让人深思。”
任雨泽点点头,不可否认,这也一直让自己疑惑,就在上月,自己还见了苏副省长一次,他还是笑呵呵的鼓励着自己,说他看好自己,让自己不要辜负省委,省政府对自己的期望,这到底是他党性强,任人唯贤,还是他城府深,老谋深算呢?
任雨泽说:“你提到的这些都是我所担心的,昨天我和乐书记也简单的谈过这个问题,他还说要我有心理准备,现在想来,恐怕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他也在担心着什么。”
“连他都在担心,我们更要小心了,你离省城比较远,从信息的接触和细微的变化上,你那里究竟是要欠缺一点,在一个,你这个人呀,满脑子都想的是工作,今天我就算破坏一下本来挺好的气氛,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注意。”
“谢谢云书记,我理解你的好意,看来我以后还是要多喝你坐坐,这样才能更好的提高我自己。”
“呵呵呵,少来了,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些虚的,唉,说是要经常聚聚,实际上我们有多少时间是自己的啊,每天都是忙的晕头转向的。”
“所以其实你今天本来应该也很忙吧?为我,你一定推掉了很多应酬。”
“嗯,还算你是个有良心的,知道我的苦心,没办法啊,只要是见你,什么应酬我都会推掉。”
任雨泽的心里就又生出了许多感激来,云婷之,这个女人对自己来说具有特殊的情感,她永远都是这样关怀着自己,虽然现在两人相隔甚远,但自己所有的举动她都在关注着,真应该感谢上苍让自己在有生之年遇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茶楼的幽静,让人渐入宁静境界,风吹开木栓门,雾霭扑面而来,看着窗外,竟有一股久违的心情袭来,夜色慢慢的降临,雾霭越来越沉,茶楼里其他的人依然谈兴正浓,他们在幽幽的茶香中,面对不太熟悉的人敞开心扉,把埋在心底的私情渲泄个痛快。
平常的夜色,平常的心情,说着平常的故事,许多茶客在此休憩片刻,淡淡的清香涤去几多浮躁,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