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任雨泽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他不能和尉迟松因为这件事情就结下矛盾,从尉迟松今天的态度和表情看,这个武队长对他还是比较重要的,所以自己要收拾了武队长,或许就真的触及到了尉迟松的利益和底线,这很不合算。
任雨泽就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说:“这样啊,呵呵呵,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行,我知道了,我昨天还扣了他的工作证呢,一会你打电话让他来拿走。”
尉迟松看看任雨泽,知道他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很亲密的在任雨泽的肩头拍了一下,说:“谢谢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一件小事。”
两人都客套了几句,任雨泽才摆脱尉迟松,到冀良青办公室去了。
冀良青的秘书小魏一见任雨泽来了,像是他和任雨泽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的,很客气,很热情的站起来招呼:“任市长要见冀书记吗?我马上进去问问,看有没有时间,对了,水我就先不泡了。”
任雨泽对这个魏秘书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人,就说:“先不泡了,万一书记有时间见我,泡上也是浪费。”
魏秘书说:“好好,任市长你先坐一下。”
秘书小魏进去没两分钟,就热情的出来对任雨泽说:“书记在里面等你,任市长请进。”
任雨泽也没有多说什么话,整一整衣衫,理一理头发,跟着小魏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
冀良青笑着站起来,一面指指沙发,说:“坐。”一面自己先一坐了下来。
任雨泽也在沙发上坐下,稍微的客套两句,就转入了正题,就把这次到省城要款的事情给冀良青做了汇报。
冀良青一听马上就能拨款,表现的也是很高兴的,连连说:“好,好,好,雨泽同志的能力就是不一样啊。”
其实在冀良青的心中,养殖款要回来的政治意义要比实际意义大很多的,他把这次任雨泽的要款看成了另一次的对庄副市长的打击,而且是显而易见的打击。
你一个常务副市长,这笔款子要了快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要回来,人家一个刚来不久的副市长却轻轻松松的要了回来,谁听了这个情况能不联想到你庄峰的愚笨呢?
冀良青就笑了,冀良青这个人啊,他不但官威十足,还举止威严,颇有长辈风范,但老谋深算,玩弄权术,城府极深。
政治这东西,是地域性特征明显的产物,新屏市的人向来有热衷高调、喜欢作秀、迷恋功名的传统,冀良青坐上了新屏市的一哥位置,自己弹笑间已经将新屏市的政坛搞定。当前的情况是,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大都被自己换了自认为可靠的人,即使应该多一层人心隔肚皮的思虑,但大方向自己还是把握的住。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新屏市还有一个常务副市长庄峰在,此人善于钻营,颇有见缝插针的本领,只可惜时运不济,形势误人,让他功败垂成,这些年一直没有登上市长的宝座,要是他坐上市长了,那才是自己的心头大患。
如果说自己是和风细雨的太极高手,庄副市长就是隐藏至深的阴谋高手,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小李飞刀。对,他就是时刻躲在暗中伺机而动的暗器高手,从不正面出手,总在暗处发招,不发则已,一发必定直取哽嗓咽喉。他要的就是一刀封喉,一招致命!
冀良青心中感叹,这个庄峰啊,要是生在古代,必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成为一代枭雄。但现在好了,现在新屏市出现了一个任雨泽,通过自己对他的观察,任雨泽有高人一等的眼光,还有感叹人性的复杂,只通过最近和他关联的几件事情就能看到任雨泽冰山一角的能力。
诚然,冀良青为人是喜欢玩弄权术,但也必须承认,他在政治上的眼光有独到之处,毕竟他有高屋建瓴的,能不依不靠的在北江省新屏市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他本身自然也是有过人的才能,他看出了任雨泽的潜力,他就想要用任雨泽来施行自己对庄峰的围剿计划。
当然了,冀良青还是很小心的,让任雨泽来要款,这只是第一步,这一步只是象棋中的开局,围棋中的定式,这一步走好了,任雨泽就必定会为我所用。
因为对庄峰这个人,冀良青太熟悉,太了解了,任雨泽抢了他的功劳,抢了他的脸面,他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要是他能有那样的博大胸怀,他就不叫庄峰了。
那么接下来的棋路应该是这样的,庄峰会在谁都无法预料的时候对任雨泽发起进攻,而任雨泽呢,他就被迫的要接受庄峰的挑战,他斗得过庄峰吗,毋庸置疑的说,他斗不过,因为这里没有他任雨泽必须的天时,地利,人和。
在这种艰难危机的关头,他任雨泽就只能来投靠自己,不然怎么办呢?靠全市长吗?靠得住吗?全市长要是真能压得住阵,也不至于在新屏市的政府让庄峰一枝独大。
所以在任雨泽汇报完之后,冀良青的笑容是真诚的,也是毫不掩饰的:“哈哈哈,好啊,好啊,不愧是任雨泽啊,你为新屏市做出了一个大贡献啊,那些养殖户应该感谢你,我们的领导也应该感谢你,我自己也要感谢你啊。”
任雨泽到让冀良青的这一通夸奖搞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些年来,任雨泽很少听到这样的夸奖,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夸奖别人,别人给他的都是奉